“相比之下,我在吞北海听到的故事更好一些,”李冬青说道,“其实说实话,我来这里之前,也没有那么坚定,我也觉得可能会失败,不过霍黄河给我讲了一个他祖师爷的故事,我才决定一定要做这件事。”
“什么故事?”
李冬青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李冬青退后一步,他的剑就放在李逐歌的手边,但是他没去管,转过身来,对方青濯说道:“你们确实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你们有权力死在刘彻的手中,在这里,守着一块骨头,骄傲地死在南方。你说这就是江湖,江湖人就是可以自由地去死,我不反对。我当时入江湖,也是为了这个。”
“但当年成立黄金台,不是为了死,是为了生。那时候民不聊生,百姓们为了活命,拿起了武器保护自己,保护妇孺,保护自己的妻儿。黄金台是为了给更多的人生命,为了江湖儿女守护百姓,让草莽英雄也能树立丰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李冬青坚定地道:“现在,江湖之路已偏,吾辈当扶正。”
他转过身来,看着李逐歌,说道:“李掌门,你也可以是这个人。”
他看了一眼那把剑,说道:“或者自由地死。”
李逐歌:“江湖上门派数以百计,你打算一一这样游说吗?”
李冬青笑道:“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
李逐歌笑了,但是没有点头。他低头吹了吹茶叶。人在思考的时候手里总想干点什么,就比如说吹茶叶,再比如喝茶。
李冬青一般是什么也不做,平淡地等着。
闻人迁走过来,坐在了李逐歌旁边,嘴边哼着歌,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霍黄河道:“喝了一晚上,还没喝够?给我来一杯。”
闻人迁:“自己倒。”
俩人坐在李逐歌一左一右,当自己家里一样,自斟自饮,闻人迁哥俩好一般对李逐歌说道:“唉,李掌门,我知道你顾忌什么。”
闻人迁说:“结盟只是说大家一起搭伙过日子,一起熬过这个寒冬,你还是掌门人,只是换个地方去当这个掌门人。”
李逐歌道:“这么多门派,你觉得不会起纷争吗?我不懂政治,但是我也知道,匈奴草原上,被大单于统治、融合的那些民族,仍然会互相争斗,他们的子民也不见得过得多好罢?”
闻人迁指了指李冬青,说道:“咱们的大单于,可不是草原上的那个。”
李冬青有心想说,我没想当大单于,不过心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