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说:“人心可怕,到时候错的就是我们。”
李冬青万万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紧锁着眉头,还在思考。
宁和尘抬头看着他,没有打扰他。
李冬青显然是已经想了一路,在这时候已经做了决断,他低头吻了宁和尘的额头,说道:“你呢,今天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宁和尘说,“我在等你。”
宁和尘抬起手来,把指尖放在了李冬青的眉心,柔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才十七岁?”
李冬青如实道:“已经不会想这些了,无论我几岁,我要面对的人生都一样。”
他的命运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年纪放他一马,李冬青这些日子,确实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纪,显然别人也忘记了,他在这些日子担负起了很多,这显然不是一个少年人该担负的东西。但是别人也忘了由李冬青来做这些是不是合适的。现在只有宁和尘还记得。
宁和尘问:“这些事,不能交给别人去做吗?”
“不能。”李冬青回答他。
“没有合适的人,也不能交出去,”李冬青道:“你知道吗,月氏的最年轻的歌女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新一辈的年轻人中,只有火寻昶溟一个人一直在习武。”
李冬青:“小月氏一直只有女人习武,用乐曲杀人,但是火寻昶溟学得不好,这门武艺几乎失传了,大歌女一直没有新的徒弟,她本打算收一些徒弟,就像是火寻真,也曾经被她挑中过,但是在东瓯,东瓯王不让她收徒,也不让月氏人习武,因为如果月氏壮大,会引起皇帝的警觉,连累东瓯。”
宁和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段故事,他从去了东瓯之后,东瓯就是这样,李冬青只有火寻昶溟一个玩伴,宁和尘对什么也不上心,没想过是为什么。
李冬青道:“这一辈的年轻人中,只有火寻昶溟一个人可以托付,但是昶溟太跳脱张扬了。”
“火寻昶溟,”宁和尘说,“他的确不行,可能过两年会好一些罢。”
李冬青却摇了摇头,说道:“他随意罢,我倒是对他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他这样活着。”
磨炼一个人成长,谈何容易?李冬青没想过让火寻昶溟改变,倒是希望他能一直这样活下去。张扬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宁和尘却忽然不说话了。
李冬青本来还在跟他说话,半天不见宁和尘出声,就低头去看,宁和尘低着头,嘴角向下耷拉着。
李冬青心中一动,但还是问:“怎么了?”
宁和尘摇了摇头,说道:“睡罢,你有主意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