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青对谁都好,是个傻子,对宁和尘更是没话说,连带着,他的朋友们也开始照顾起宁和尘了,其实还不是为了李冬青去做这些事?
火寻昶溟都有些受不了这个结果,就更不要提李冬青了。
李冬青往屋里忘了一眼,确实是没有人的。火寻昶溟说道:“咱哥俩出去吃点东西?你上药了没?”
“上了,”李冬青说道,“不是要去宴会吗?走呗。”
火寻昶溟诧异了,说道:“你想去?”
“去吧。”李冬青说道,“等我换件衣服吧,你也换一件,我睡太多了,头昏脑涨的,脑袋疼。”
火寻昶溟跟着他一起要下楼换衣服,李冬青却进了屋里,打开了衣柜,他有几件衣服都放在了这里,但是他主要是想看一眼,一打开红木柜子,里头有些沉沉的衣物味儿,香薰袋子好久不换,就有些发霉了。李冬青一眼就看见那件大氅还放在衣柜里,不过所幸其余的衣物也没有带走。
他随手拿出来了两件,扔给了火寻一件,俩人也没啥说的,站在地上就把身上那层皮扒下了,换了身衣服,李冬青里衣又渗出一些血来,他看了一眼,穿了衣服盖上了。
火寻昶溟的头发有些卷,拿跟绳子绑起来,随口说道:“其实我真不太想去。”
李冬青说道:“以后是要和他们打交道的。”
火寻昶溟暗自瞧了一眼他的神色,看他平静极了,心里多少有些古怪,他有时候捉摸不透李冬青的脾气,这几天就更不能,之前李冬青是很好猜的。
“你都不说要走的?”火寻昶溟问道,“还以为你留不住。”
李冬青:“我不走。”
李冬青本来给火寻昶溟拿了一件襜褕,看他在穿,又说道:“别穿这个了。”从柜子最下头扯出来一件袍服来,那袍服许久都没穿过了,被压在最下头,李冬青一扯,就把上头的衣服都扯乱了,他皱着眉头,想道:“谁来收拾?”宁和尘走了,这屋子以后不会住人了,想起来又觉得心里难捱。
正经见皇帝,要穿袍服,当下朝服规定是五时色,春青、夏朱、季夏黄、秋白、冬黑,现在理应穿黑色的,但李冬青只有这一件黑色的袍服,给了火寻穿,他自己又走下楼梯去,给自己找了件黑色的曲裾,火寻昶溟穿了一半,走进来,问道:“要梳头吗?”
李冬青根本不会,站在地上看他,俩人对望一眼,李冬青说:“你会绑武冠?我没有绑武冠的东西,算了吧。”
火寻昶溟把衣服带子系好了,黑色的布料,红色的暗纹,这衣服是很打扮人的,火寻昶溟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李冬青看了他一眼,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火寻昶溟说道:“那就别梳了,我刚把头发弄好。”
他拿布巾把头发束起来了,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月氏没有束发的讲究,这和匈奴很像,火寻昶溟平时都是披散着一头卷发,偶尔会带额带,也从不穿汉族人的衣服,他现在纯粹是给刘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