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躲不了一辈子,”李冬青没喝,说道,“所以就走出来了。”
“如果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李饮风说,“是可以的,但是你如果还想救别人,就躲不过。”
李饮风道:“这客栈里,住了不可得山数十位内室弟子,你这样走过来,不知道是你太得意,还是太大意。不过喝了这杯茶,就走吧?我与你本来也无冤无仇的。”
“我躲了,也没过得好一些,”李冬青不喝茶,说,“该受的罪一点没少,该死的人,也都没救回来,山主,我决心不躲了,然后要护一个人。”
李饮风问:“谁?”
李冬青把刀放在桌上,没说话。李饮风看着他,李冬青眼里分明丝毫恐惧都没有,一片平静。这个少年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唤出自己的长剑,长剑到手的同时,门瞬间炸裂,跳出数十个男人,将李冬青团团围住。
“宁和尘杀了我的大弟子,”李饮风说,“他的大师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说过这件事,死在他手下,他已经丧尽天良了,你护他,你也丧尽天良了吗?”
李冬青记不清宁和尘有没有跟他说过大师兄死了,但是他记得当初他们从乞老村逃出来的时候,宁和尘身上一道见骨的伤,据他所说是大师兄所为,但那道伤没有落疤,去了匈奴手底下的时候,伤已经结痂,伊稚邪给过宁和尘药水,听说是用昆仑山的泉水熬的药,到底是不是神水,李冬青也没详细问过,但是确实把所有新伤都医好了。
伤口没了,李冬青就以为,过去的事情也没了。其实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李饮风说:“我敢保证,宁和尘心里一丝愧疚也没有。他堂堂正正地,还活着。我的徒儿却死了,而且,换句话说,我其实是死了两个徒弟,我心里,宁和尘也早就死了。”
李冬青听了半晌,总觉得李饮风还没说完,似乎还想再说,他又不善言辞,只好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李饮风瞬间由羞转怒,眉头狠狠一皱,瞬间剑便刺来了。
李冬青举刀去挡,背后惶然中了不知是谁的一剑,鲜血汩汩流出来了。李冬青霎时转身,举刀横扫,上方却失守,让人杀来长剑,他一抬眼,背贴着身后的桌面,翻了个跟头,跳上墙头,有人追上来,李冬青在墙上跑,整个人斜着,如履平地,然后踢开窗户,跳了出去。
身后的人追了上来,李冬青松了口气。至少火寻昶溟不必赔钱了,只需要把楼下掌柜的的医药费赔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