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该死的丫鬟,是与他说这样利害的事qíng。
家中的丫鬟,他自然是没放在心上,之前不过是尝鲜弄了一次而已。所以方才那丫鬟求着要见他,他怕让她进自己的院,会被别人看见,gān脆就约在这花园中,准备说两句话,就把人打发走的。
丫鬟这会吓得眼泪汪汪,不敢再说话,赶紧转身离开了。
待裴渺出来时,就看见一个丫鬟,此时正捂着膝盖坐在地上,而旁边则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我就说了,叫你快点追,你瞧现在飞没了。
此时杏儿抬头,瞧见裴渺,紧张地便要喊道。
就见纪湛则是抬头,瞧了他,咦了一声,疑惑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对了,你可瞧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
你们在捉蝴蝶?裴渺定睛看着他们,只是丫鬟此时已经跪在地上,垂着头,看不见表qíng。
倒是小少年点头,还遗憾地说:我头一回瞧见那样好看的蝴蝶,结果追到这里竟是不见了,我这丫鬟还摔倒了。
裴渺注意着杏儿摔倒的位置,靠近月亮门,却离他方才站着的花墙十分远。
若她真是追着蝴蝶进来摔倒的,那便不可能听到。
只是裴渺又看着纪湛,问他:你是何人?是来家中做客的吗?
我姐姐是元曦郡主,你又是谁啊?纪湛微微扬着头,一脸傲娇地模样。
裴渺有些惊讶,原来是三嫂的亲弟弟。他又低头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便轻声说:我是府中的五少爷,按理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纪湛本就生得好看,这会一仰头,叫了一声哥哥,倒是有几分小少年的天真与可爱。
只是他又四处张望,还惋惜低声说:真可惜那只大蝴蝶了,我还没见过那般漂亮的呢。
若是喜欢,哥哥下回帮你捉,裴渺一笑,只当他是小孩子。
纪湛又说了一声,这才伸脚踢了一下杏儿的后背,恼火地说:都怪你,没用的东西,我要叫姐姐罚你去厨房里头gān活。
小少爷饶命,小少爷饶命啊,杏儿哭着求饶。
裴渺瞧着他一脸骄纵的模样,便知是在家中被宠爱长大的,便道:你也别责罚她了。人哪能追得上蝴蝶,你瞧她不是因为追蝴蝶都摔伤了。
纪湛听罢,这才勉qiáng饶过杏儿。
只是又凶巴巴地叫她起身,还抱怨道:这里一点儿都不好玩,我要回去找姐姐。
就见杏儿起身,眼里含着泪,一脸地担心受怕。
待他们走后,裴渺还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背影。
等走出去了,杏儿低声问:小少爷,你说五少爷有没有瞧出来啊?
纪湛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也不知,不过应该没事吧。他心底也有些懊悔,不该去偷听。只是一听那个裴渺是定国公夫人的儿子,纪湛知道这个夫人不喜欢姐夫,也不喜欢姐姐。便想去瞧瞧他搞什么鬼,若是被他抓住把柄了,他便去告诉姐姐。
可谁知小少爷头一回偷听,就听到这么污糟的事qíng,真是平白玷污了小少爷纯洁的小心灵。
而裴渺在原地站了会,这才转身回去。
就见原本花墙下面的泥土,脚步凌乱,只是一枚小小的脚掌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159章赶尽杀绝
曾榕正在与纪清晨说怀孕后期要注意的事qíng,知道她晚上睡觉小腿会酸痛,她心疼地安慰:若是疼了,便叫丫鬟进来给你揉揉,我那会怀纪湛的时候,也是这般。半夜总是这般酸痛。
不过她这次来,也有事qíng想问她。纪宝茵的事qíng到底还是叫纪家知道了,只是方孟衡没收下那两个通房,这点倒是叫老太太和韩氏都放心。曾榕一想着,如今纪清晨也是这般qíng况,便难免担心。
她知道裴世泽不是那等轻狂的人,可是这位定国公夫人到底不是继母,要是万一从中作梗,拨个丫鬟来坏了他们夫妻qíng分,岂不是叫仇者快亲者痛。
所以曾榕迂回地提到如今裴世泽身边可有旁人时,纪清晨扑哧一笑,赶紧道:太太放心吧,世子爷可不是那样的人。
况且纪清晨也不是全然不顾他的,便是身子不方便,也用手帮他疏解过。他又不是饥不择食的人,怎么可能会瞧得上旁人呢。
见曾榕还要说,纪清晨撩了下头发,得意地说:太太,难不成你还觉得旁个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我?
这话说地太得意了,其实她也并非狂妄,不过是说这些话,叫曾榕安心而已。
果然曾榕面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却是微微斥责道: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旁人听见了,笑话你啊。
我只偷偷地与太太说,才不告诉别人呢,纪清晨挽着她的手臂,柔柔地说。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纪湛掀着帘子起来了,后头还跟着哭地眼眶都红了的杏儿,纪清晨一眼便瞧见她裙子上沾染了泥土,像是摔着了。
这是怎么了?曾榕自然也瞧见了,还以为纪湛闯祸,忙是要责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