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太太又叮嘱董氏,这次一定要好生地,可千万别再中途出岔子。
董氏真是无奈极了,哪里不是男方那边出岔子的。
等纪清晨回去,没想到下午的时候,裴玉欣便过来。她一进门,就在罗汉chuáng上坐下,一副气呼呼地模样。
杏儿赶紧去给她倒茶了,说来她每日都是要来坐一坐的,所以她喜欢地东西,长缨院里都是常备着的。
沅沅,你与我说,今个是不是大伯母又在祖母跟前说我坏话了,裴玉欣气哼哼地说,别以为她不知道呢,这府里头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笑话,说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裴玉欣便是有一颗铁石心,听见这样的话,也总是会难过的。
纪清晨自然是不想叫她多想,立即说道:自然是没有的,今日本是祖母提起你的婚事。夫人也只是在旁出了些主意,说来长辈们也都是关心你。
不就是怕我嫁不出去,坏了咱们陪嫁姑娘的名声,裴玉欣哼了一声,有些哀怨地说。
纪清晨见她这会还自怨自艾上了,立即便伸手揽住她,轻声道:不过就是成亲地晚些而已。你瞧柿子哥哥,二十四岁才成亲呢。
裴玉欣见她居然用裴世泽的例子来安慰她,登时便气得笑了,说道:你可不许没良心啊,我三哥还不是为了等你这个小丫头。要不然这京城多少的贵女,前赴后继着呢。
纪清晨当然知道了,想当初柳明珠可是求到了先皇跟前,想请先皇指婚。
好了,你也别伤心,左右三婶娘这会不是也说,帮你定下了清定侯府的嫡次子,纪清晨说道。
裴玉欣眼睛一转,便是笑了起来,我才不担心。
纪清晨瞧着她的模样,又想起先前裴玉欣的婚事,每每要到定下来的时候,便出了岔子,这一回还好说,两回可真算不上是巧合了。
不会是你吧,纪清晨狐疑地说道。
裴玉欣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登时便笑道:要说咱们沅沅就是聪明呢,不过我哪有这样的本事,连他们包养戏子都知道啊。
纪清晨转念一想,便明白她所说的那个有本事的人是谁了。
你们这般做,也不怕把三婶气着了,虽说对方是自作自受,可是婚事到底是董氏相看的,这般大剌剌地揭出来,反倒叫人觉得是董氏识人不清呢。
裴玉欣一摆手,说道:你以为我不想的,还不是我娘瞧着人家家世不错,便说什么男人在外头难免会小打小闹,我嫁过去是正头夫人,谁都不用怕。
其实这些也都是现在大多数人的想法,像裴世泽这样能始终如一的,反而是少数。
算了,回头我与世子爷说说,纪清晨轻笑道。
等晚上,裴世泽回来,就见纪清晨还未用膳,正等着自己呢。他立即蹙眉说:不是已经与你说过了,晚膳无需等我。
我知你事qíng忙,只是反正我也不是很饿,等你一起吃,说不准我还能多吃点儿呢,纪清晨上前,帮她把外头的衣裳给脱掉了。
裴世泽一愣,立即笑着问道:为何?
因为对面坐着一个秀色可餐,你说我是不是该多吃点,纪清晨扬起小脸,黑亮的大眼睛里藏着笑意,她倒是调戏了裴世泽一把。
裴世泽登时将面前的小姑娘保住,只是随后,纪清晨便又推开他,撅着嘴巴嫌弃地说:一身汗味。
要不我先去洗漱,裴世泽还以为她是真嫌弃自个,立即便说道。
纪清晨赶紧拉住他,娇笑道:我逗你的呢。
其实他身上一向gān净清慡,衣裳上永远是淡淡地熏香味道。
不过她可没忘问她关于裴玉欣的事qíng,见他毫不犹豫地便承认了,纪清晨真是无奈地笑了。这幸亏是没传出去,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只怕裴玉欣这一世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因为不管再如何家风正地人家,只怕家里头总有些难以与外人道的龌蹉。
原本人家只是想说个儿媳妇的,没想到却是把家里的那点儿都抖当出来了。
那两人是自作自受罢了,裴世泽淡淡说道,他自是没一点儿愧疚之心的。
不过纪清晨倒是立即说道:今日祖母又问起了她的婚事了,可是把三婶训斥了一顿。原本夫人想将她姐姐家中的外甥说给欣姐姐的,不过三婶却说,她已瞧中了清定侯府的五少爷,也就是夫人的嫡次子。
清定侯府的五少爷?裴世泽一蹙眉,说道:他不是正在和他舅舅家中的表妹在议亲?你可是听岔了?
别说裴世泽有点儿吃惊,就连纪清晨都愣住了,她可是听地清清楚楚的啊。
就是清定侯府的五少爷啊。
难道陈夫人骗了三婶,这种骑驴找马的事qíng,也不是没有的。只是纪清晨先前与这位夫人接触,知她并非是这种人啊。
裴世泽点了点头,轻声说:你明日再与玉欣说说,叫她好好问问三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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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难道是糊涂了不成啊,裴玉欣目瞪口呆地瞧着董氏,她可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她娘做的。
董氏被她吵地也是头疼,一摆手便说道:你也别与我叫唤,你以为我愿意做这般丢人的事qíng,要不是因为你的事qíng,一直被老祖宗念叨。我也不至于这般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