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纪清晨自个跑了过来,虽然她脸上依旧还是惊魂未定的神色,可是却过来扶着他,说道:柿子哥哥,我扶着你,我们离开这里。
裴世泽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便往深山中走去。
好在没过多久,竟是叫他们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山dòng,这里应该是进山打猎的猎人休息的地方。因为山dòng并不湿润,相反而有点儿gān燥,里头还有点柴火。
我出去找点水,纪清晨看着他苍白地脸色,便立即说道。
只是裴世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摇头,不要出去。
他不敢叫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一夜他已疲倦到极点,便是铁人也熬化了。纪清晨也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可是现在他们什么吃的都没有,她只能去找点水给他喝。
柿子哥哥,你别担心,我肯定会小心的。
纪清晨狠狠心,将他的手拿开,起身便往外头跑了出去。她极少在这样的野外,所以没有找水源的经验,但是她倒是看过一本博物志,上面就有记载如何在野外迅速地找到水源。
于是她照着这个法子,竟是叫她真的找到了一条溪流。而这条溪水极清澈,一眼就能看到池底。
等她在旁边找了树叶,小心翼翼地捧了水回去,才发现裴世泽正闭着眼睛。她以为他睡着了,好在她一进去,他就睁开眼睛。
待他喝完了水,纪清晨便问:柿子哥哥,你饿吗?
只是这一次她却被拉进他的怀中,他的手臂搂地她极紧,似乎生怕她跑了一样,不许再跑出去了,我不渴也不饿了。
她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又想起他的伤口。只是刚一动,却被他按住,睡觉。
他竟是霸道地叫她连动都不许动,本来她还想抗议的,只是他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暖也舒适。同样是奔波和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纪清晨,也终于在他的霸道下,睡着了。
纪清晨是被一阵香味给诱惑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听到自个的肚子正咕噜咕噜地叫着。
此时正坐在火堆前的男子,大概也是听到她起身的动静,转头道:过来,可以吃东西了。
当她看见夹在一根棍子上,被火舌慢慢舔舐着的兔子,登时睁大了眼睛。
裴世泽见她不说话,便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不喜欢?
倒也不是她矫qíng,只是她养了一舍的兔子,所以如今瞧见她家那些兔子兔孙的同类,如今竟是叫柿子哥哥烤了,难免有些震惊。只是如今这地方荒凉又偏僻,他们还被追杀,能吃一只兔子,已是极难得的了。
柿子哥哥,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厉害啊,居然连打猎都会,纪清晨崇拜地说道。
裴世泽听着她追捧自己,露出一点笑容,便将已经烤地差不多的兔子收了回来,将上面的一只兔腿拧给她。
小心烫,裴世泽递给她,叮嘱道。
待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便觉得好吃极了。在这个简陋极了的山dòng里,吃着一只什么调味料都没加的兔子,可是她却觉得香极了,就连心底都有种满满的感觉。
柿子哥哥,我突然觉得这里都不差,纪清晨望着这周围,轻声说道。
裴世泽看着她的脸,突然笑了,那么我们就留在这里怎么样?
好啊,你当猎人,我当农妇,你可以打猎,我可以织布,纪清晨立即笑了起来,她突然想象着那副画面,裴世泽穿着她辛苦织出来的布,做成的衣裳,虽然简单,却满载着她的心意。然后他每天进山,到了傍晚回家,就会背一大堆猎物回来。
他们也可以像那些异族人一样,把动物的皮剥了,拿到辽城去卖。
裴世泽却轻轻一挑眉,含笑着问:农妇?织布?
纪清晨瞧着他的脸颊,轰地一下,脸颊便红透了。裴世泽瞧着她白皙的小脸,一下涨红地像要滴出血来,更是笑出了声音,这丫头,竟是敢说不敢当了。
只是她既然说了,那他可就当成了。
你会织布吗?那我还得帮你打了织布机,因为纪清晨的脸已经撇到另一边,所以只听到他的声音在她的身边响起。
我要当农女,我不要当农妇了,纪清晨立即哼哼地说道,她可是甜美的少女,当什么农妇嘛。
裴世泽咬了一口兔子,瞧着她白皙的耳朵,通红通红地,便忍不住伸手在她耳朵上轻轻摸了下,可是她的身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猛地站了起来。
你不许取笑我,纪清晨急急地说,说当农妇的是她,如今叫旁人不许取笑的也是她。
好,不取笑你,那你就当农女,我当猎户,裴世泽拽了下她的手,叫她在自己的旁边坐下。
两人一边吃着兔ròu,一边说着话,没那么多规矩,轻松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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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山dòng外面响起了声音,裴世泽将纪清晨拉到身后,已紧紧握住他手中的剑柄。
公子,是我,裴游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