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人jiāo给丫鬟,让丫鬟带她回去睡觉后,纪延生这才有机会和老太太说话。
母亲,您怎么能把沅沅留在定国公家呢,纪延生虽本意不是要怪罪老太太,可是却还是觉得把他的小闺女留在别人家,这也太有些糙率了。
老太太也是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过与人家奶娘说了几句话,你这个宝贝女儿就摸到chuáng边,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再想拿出来却是难了,难不成我还要和一个生病的人计较?
纪延生被噎住,却立即赔笑道:母亲你不与小辈儿计较,那该遣人寻儿子,让我去接沅沅回来才是啊。
我原也想着等着他们两个醒了再回来的,只是这把老骨头却是吃不消,老太太倒也不是故意留纪清晨在那里的,只是这两人左等也是不醒,右等也是不醒,这才没法子先回来的。
不过她也留了樱桃还有常默默在那里,只等着裴世泽若是醒了,便把沅沅带回来。
我去的时候,正巧那小子醒了,我看着他就是装腔作势罢了,虽然裴世泽是子侄辈,可是纪延生却还是忍不住迁怒。
老太太倒是被他这话气笑了,我看你还是多教训教训你这个宝贝女儿,到了哪儿都是个坦dàng的,说睡着就睡着了。
老太太临走的时候,去瞧了纪清晨一眼,睡在人家小哥哥的身边,那叫一个香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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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老太太可没替她瞒着,第二天连纪宝茵都过来问她,七妹妹,听说你昨个在别人家睡着了?差点没回来。
纪清晨羞愧地垂下了头,可是她真的是太困了。
就连纪宝璟都忍不住捏了她的小ròu脸,教训道:下回可不能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你这般的话,姐姐可不敢再带你出门了。
虽然她一再保证了自己的错误,可是却还是免不了一番嘲笑。
于是心qíng不甚好的小七姑娘,把自己闷在院子两天都没出门。好在大家都知道她生闷气了,便也不嘲笑她了。只是却不知,是纪清晨自个心里也憋气。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只是她前世是被裴世泽的玉佩温养着的,时间久了,便是知道他是个冷qíng残酷之人,却依旧对他心生亲近。毕竟那时候她已不是尘世之人,就算这红尘再翻转,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缕尘烟罢了。
可是没想到,转过一世,那股对裴世泽的亲近,竟是跟着带来了。
所以在他身边,她才会肆无忌惮地睡着,也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没过几日,一直在京城的大伯母韩氏,终于带着三姐姐纪宝芸回来了,母女两个人可谓是满载而归,光是跟着回来的马车就有五辆,据说是给她们都带了礼物。
纪清晨正在纪宝璟的院子玩,一听说大伯母回来了,姐妹两人便跟都去老太太院子里。
一进门,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和欢笑声,待进了门,就看见纪宝芸拿着一把团扇挡在面前,笑得前俯后仰。
纪清晨眉毛一挑,果然去了一趟京城便是不同了,她三姐姐居然这会连团扇都拿出来了。
韩氏正与老太太说着话,瞧见她们姐妹进来,便立即说道:璟姐儿,沅沅,快过来,大伯母有东西送给你们呢。
待收完礼物后,纪清晨跟着姐姐谢过了大伯母,就在旁边坐下。
倒是有丫鬟进来,说是房门上有人求见,是定国公府的长公子,来谢过老太太的赐参之恩。
老太太一惊,便叫人赶紧去请他进来。
韩氏听到定国公府,不由一愣,难道是京城的那个定国公府?
只是她不好询问,倒是纪宝茵是知道经过的,便将定国公府上的奶娘到家里求百年人参的事qíng说了一遍,这韩氏心中登时一喜,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定国公府啊,没想到自家居然还有这样的机缘。
而当裴世泽走到正堂时,所有人都有种眼睛一亮,满室生辉的感觉。
这少年长得可真是太好看了,就连老太太都有些愣住,那日她虽见了一回,可那时他是在病中,而此时痊愈的少年郎,却是芝兰玉树之姿,让人简直挪不开眼睛。
见过老太太,裴世泽虽为人冷漠了些,却并非是无礼之人。
老太太瞧着他这般模样,问道:大少爷可是身子都好了?
老太太太过客气了,世泽受贵府大恩,没齿难忘,老太太若是不弃,直唤世泽的名字便可,裴世泽微微颔首,淡淡表示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倒是给他介绍起了家里的女孩来,好在都是在座的除了纪宝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其他都还小。
裴世泽虽与众人见礼,却是一见之后,便微垂目光,并不多看人家姑娘一眼。这般有礼有节,又是让在场的两个长辈,心中满意不已。
倒是在介绍到最后的,他的眼睛才看向在场最小的姑娘。
只见他嘴角微微扬起,沅沅,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