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姐儿这是带着人准备拆楼呢?纪宝芸刚到了二楼,就听见三楼咚咚咚地声音,不由笑着说了句。
纪宝莹也觉得心疼,好在此时丫鬟上来禀告,茶点已经重新准备好了。
刘月娘一听,立马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咯咯地娇笑道:咱们正好能下去尝尝莹姐姐的好茶。
纪宝芸听到茶这个字,脸色又有点发白,却撇过头,没有搭理刘月娘。还好有纪宝茵在旁边打岔道:大姐姐,我现在还有不舒服呢,就不和大家一块下去了。正好让三姐陪我在楼上看看风景。
纪宝茵这是替纪宝芸说话呢,毕竟她方才足足喝了六杯茶,这会就是王母娘娘亲自煮的茶水,她估计都没了品尝的念头。
纪宝莹也不qiáng求她们姐妹,又瞧出刘月娘和三妹实在是不对付,便赶紧领着她们又下去了。
待一行人下去之后,纪宝芸这才在二楼的玫瑰椅上坐下,很恨地瞧了一眼楼梯口,止不住地怨恨道:纪宝璟就是存心想让我出丑,今日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纪宝茵之前一直替她说话,此时也忍不住蹙眉说道:若非是三姐你故意说那样的话,挑拨菲姐儿和沅沅,大姐姐又怎会这样。况且大姐姐是什么人,三姐你还不懂,这么多年你何曾在她手里讨了好?
好啊,连你都瞧不起我是吧?纪宝芸一听都这时候了,她居然还帮着外人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纪宝茵撇过头,心底又有些后悔,方才那般帮她说话。
三姐姐、五姐姐,怎么就你们两个在这里,大姐姐她们人呢?就在她们坐着的时候,纪宝菲便从楼上跑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枚绣球,垂着五彩丝绦,每条上面还有各色圆珠,拿着的时候里面叮叮当当作响。
大姐姐领着大家又去楼下了,菲姐儿你方才在楼上就是玩这个,才弄得这般大响动的,纪宝芸见她过来,笑着问道。
纪宝菲笑嘻嘻地将绣球又在半空中跑了一下,往前跑了两步才接到,她一跑踩在木板上就是那种咚咚地闷响。
纪宝芸脸上的笑容越盛,哟了一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绣球,问道:菲姐儿,你这绣球是新得来的吧,做的可真是jīng致,连沅沅都没这样的好玩意呢。
纪宝菲本来就得意自个的新玩具,一听连纪清晨都没有,抱在手里就更得瑟,说话的时候连小下巴都高高地扬起,那是自然,这可是莹姐姐未来的婆家托人送来的,莹姐姐特地送给我的。
纪宝莹去年订下的婚事,小定早就过来了,等今年的八月就要行正礼了。所以平常年节总是会送些东西过来,而纪宝菲则是二房的嫡女,纪宝菲瞧不上自己庶出的姐姐,会经常缠着纪宝莹,两人的关系十分亲近。所以未婚夫家中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她也总会挑一份给纪宝菲。
纪宝芸这才点头,笑道:难怪地呢,我听说莹姐姐的未婚夫乃是京城人士吧。可真是有心,什么都想着莹姐姐。
那是当然,而且还是大官,纪宝莹的亲事说的好,她许配的是户部侍郎的嫡幼子,正三品的京官,对东府来说,那就是高攀了的。所以就连东府的太夫人里里外外,都在夸这门亲事说的好。
纪宝菲听家里大人念叨地久了,自然也就记住了。
纪宝芸暗暗叹了一口气,一半是羡慕一半又是嫉妒。东府别看有个纪家长房的名头,可是真正论起这纪家如今的声势,却是她祖父当年创下的。况且如今自己的爹爹和叔叔,官位可都比东府的大伯高。
可是纪宝莹却能嫁到正三品的清贵人家里,而且听说那人读书也是极好的。
纪宝芸瞧着她手里的绣球,却又突然娇娇一笑,说道:不过璟姐姐也要到京城说亲了,日后若是真能嫁过去,咱们也能得了未来姐夫的好东西。
刚说完,她又连忙捂嘴,娇笑道:瞧瞧我这嘴儿,大姐姐这事儿都还没定下来呢。
哼,纪宝菲不屑地哼了声,她虽然年纪小,可是却也知道,她如今从纪宝莹那里得到的稀罕玩意,都是在京城的未来姐夫给的。
若是宝璟姐姐也定了京城的亲事,那以后岂不是她有什么,纪清晨就能有什么了。
一想到这,纪宝菲就恼羞成怒地抱着绣球,就往三楼跑了。
菲姐儿,你小心点儿,纪宝芸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一旁的纪宝茵则是无语地看着她,说道:三姐姐,你又何必说这些呢。
我说什么了,本来纪宝璟就是去京城说亲事的,我又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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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可不知道,她这位无风都能掀起三尺làng的三姐姐,居然又给她埋了个坑。
下午日头渐渐毒了起来,清晨又一贯午睡,便被抱到厢房里头睡觉。而客人们则是在新搭的戏台子那边听戏。
等纪清晨一觉睡醒的时候,旁边的葡萄就问她,姑娘,可要喝水?
她点了点头,便安静地坐了起来。葡萄倒了温水过来,喂着她喝了点。纪清晨这才悠悠问道:祖母和姐姐呢?
老太太正与东府太夫人说着话呢,听说京城那边来了客人。大小姐则是跟东府的莹姑娘在湖心亭里,正与其他几位小姐一块作画呢,葡萄虽没出门,不过该知道的却一样都没少。
纪清晨听说她们在湖边玩,便立即让葡萄重新给她编了头发,想去花园见纪宝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