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烜当即笑道:那老头滑溜着,怎么可能会空口说大话?怕是他自己已经打定好主意了,我还听说前些日子,他让定国公府的大老爷请了孟驸马去看戏,怕是那时候便已经有意,而皇上提这事qíng,不过是给了定国公府一个行事的理由。
三公主当年连续破坏了孟沣的几桩亲事,将康平长公主气得不行,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京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谁人不知晓三公主的心思?所以除了那些喜欢算计往上爬的人,怕是不会有哪户人家愿意这种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媳妇进门,纵使是公主,也要掂量几分。
公主可不同于其他人家的女儿,那是说不得骂不得立规矩不得的媳妇,而且还有自己的公主府,根本不会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孝顺的,若是她心里有人,指不定哪天就给自家孩子戴了绿帽子,谁敢要?别说,公主私下养面首的事qíng,在大夏朝也不是没有这种例子,所以更要谨慎了。
而定国公府应该也是有这样的担忧,所以宁愿吞下那不甘答应了康平长公主的婚事,也不能让名声láng藉的三公主嫁过来。
为此,定国公府还提前了两天将长孙沈磐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定的是大夫人娘家的侄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皇帝见沈罄不行,便将主意打到将来要袭爵的长孙身上,所以定国公府一口气将两个孙子的亲事都定了下来。
阿菀摸清了里面的qíng况后,不禁暗暗欢喜,只是高兴了会儿,又有些不解道:那位沈三公子,他她看着卫烜,yù言又止。
卫烜扭过了头,没看她。
阿菀看得无奈,不过心里也知道自己若是再问下去,那便是荒唐了。这时候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有些定了亲的未婚夫妻,直到dòng房花烛夜才能见到彼此的真容的事qíng也有。所以,沈罄怕也是因为这门亲事是长辈定的并无异议,要问他对孟妡喜不喜欢,那真是可笑。
阿菀不免有些黯然。
孟妡受到孟妘和她的影响,心里不喜男人有通房,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洁身自好的沈罄,终于肯答应了这桩婚事。阿菀希望孟妡将来嫁过去能夫妻相得,自然也希望沈罄对孟妡是有qíng意的,可是心里也明白并不真实。
幸好,当时在秋围时,沈罄救过惊马的孟妡,也算是见过了吧。
卫烜见她窝坐在那儿,闷闷不乐的样子,纳闷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说着,便探手将阿菀抱了过来,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隔着薄薄的里衣抚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阿菀的小日子前几天刚结束,每次小日子来时,都会有些疼痛,幸好这些年来一直仔细地调养身体,小日子倒是按时来,就是不可避免地要承受经痛的痛苦。
成亲一年,两人时常腻在一起,从未分chuáng睡过,卫烜对她的小日子了如指掌,也知道她经痛的事qíng,每次小日子来时都要吩咐丫鬟给她煮红糖水,并且给她仔细保暖,将她养得十分娇气。
我的早就结束了,怎么可能会痛?阿菀有些尴尬。
卫烜却没理她,将她搂到怀里,手边拿了一本书来看。阿菀仔细看去,发现是一本书页有些发huáng的前朝名将所著的兵法,心里不由有些狐疑。
肚子虽然没什么异样,但被他温暖的大手搁放在那儿很舒服,阿菀也就靠着他,边打着络子边和他闲话家常,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十月初时的四公主的婚礼上。
皇家为四公主所挑选的驸马是宜川人士,在当地是望族,如今在国子监读书,虽然家世在京城不显,可是四公主也不是皇上最疼的女儿,又不像清宁长公主那般是嫡长女,加上在那种qíng况下,皇上只是想要小惩郑贵妃和三公主,也没有仔细地给四公主挑选,方才选了这么个人。
两人说了四公府的驸马以及公主府建造地址及事宜,又说到婚礼时,卫烜和阿菀作为堂兄嫂子,少不得要去祝贺一翻。
怕到时候天气冷了,你便称病在家吧。卫烜冷淡地道。
阿菀不觉好笑,若是传出去,这像什么话?指不定说我拿乔作态了。
你本来就身子不好,不去又如何?卫烜仍是不愿意让她过去,心里对四公主腻得慌。
凡是上辈子曾给阿菀苦头吃过的人,即便这辈子他们什么都没做过,卫烜仍是膈应得慌,不yù阿菀与他们走得太近,甚至这种事qíng更不愿意让阿菀露面。就像靖南郡王府的卫珠,卫烜对她不喜,几次在她来寻阿菀时,冷冽以待,将她吓得有好阵子不敢再来寻阿菀。
阿菀架不住他的坚持,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决定等到四公主出阁时再说。
却未想,四公主出阁那日,天上飘起了雪,整个京城都变得寒冷不已,在样的天气,阿菀也有些不想出门。
行了,天气不好,你就别出门了,让父王和母妃去,省得你又要病了。卫烜将她拘在家里。
阿菀裹着狐裘,说道:我已经有很久没生过病了,比早两年前健康不少,这种天气就算出个门也没事的。
卫烜凝眉不语。
也不知道他怎么和瑞王妃说的,瑞王妃亲自过来携了她的手,叮嘱她在家里好生歇息,四公主的婚礼便不用去了,由她去一趟便好。反正大家都知道她的qíng况,没人会怪罪的。
瑞王妃言词亲切,让阿菀说不出反驳的话。
等瑞王妃离开后,阿菀忍不住看向卫烜,却见他朝自己露出一个迤逦的笑容,让她的心跳快了几拍。
她好像,越来越无法拒绝他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