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所感,想也不想地直起上半身,扒开chuáng帐往外探头时,刚好看到了从窗口翻进来的人。
桌子上点着一盏被剪去灯心的八角宫灯,光线幽幽暗暗的,只能让人看清楚个大概,自然也让阿菀看到了爬窗进来的某人。
这厮又夜探姑娘家的闺房了!绝bī有做采花贼的能力!(╬ ̄皿 ̄)
阿菀
阿菀扒着帐子,只露出个头在外面,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没好声气地道: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过来做什么?
卫烜站在那里,仿佛有些手足无措,呐呐地道:我听父王说了,咱们的婚期定下了
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阿菀看他那模样,心qíng也挺那啥的。他背对着灯光,看不清他的表qíng,不过阿菀由己推彼,觉得他也许也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还不太适应,所以才会三更半夜翻墙过来寻自己,心里便释然几分。
这么想的阿菀并不知道,自己这是习惯xing地为某人开脱,这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怕之处,让她容易对他放下戒心,甚至心软。
不知道自己正在心软的阿菀朝他招手道:过来坐。
卫烜一听,赶紧过去,就想爬上chuáng时,被阿菀伸出一根手指,冷酷无qíng地指着chuáng前的脚踏处。
果然没有那么美好的事qíng!卫烜恹恹地坐在脚踏上,心里越发地盼着快点成亲,同时不免有些埋怨家里的老头子,既然都设好坑让罗晔乖乖跳下去了,gān嘛不坑得gān净利落点,直接将婚期定在下个月呢?要等到中秋过后,总觉得好漫长。
于是接下来,两个刚定下婚期的未婚夫妻便一个坐在chuáng上、一个坐在脚踏上开始聊起天来。
今晚的卫烜给阿菀的感觉就像个神经敏感纤细的少年,仿佛阿菀的话说重一点,就要伤害到他纯纯的少男玻璃心,让阿菀差点想要以头抢地。
阿菀你是不是不高兴?
你又知道了?
嗯,我感觉到了。因为阿菀今天发呆的时间比平时久。
她没有不高兴,只是一时间很茫然。
你是不是不想嫁我?他的声音更低落了。
没有。
你都停顿了下,一定是的。他的声音更委屈了。
阿菀探头,见坐在脚踏上的少年曲起腿,将脸埋在双腿间,姿势看起来就像流落街头的可怜小破孩一样,让她很想叹气。
真的没有,以前不是说过了么?长辈们安排就好,我不会反对的。阿菀认命地说,她早就认命了,让自己习惯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早早地就给自己做心qíng建设,以平常心去看待这桩婚事。
何况,她并不讨厌这个少年,甚至比起那些陌生的男xing,和她一起长大的卫烜她更熟悉,将来与其嫁个不知道什么秉xing模样的男人,还不如是一起长大的卫烜。或许她该庆幸的是,他们早就定了亲,一起长大,不用像这时代的那些女子一样,养在深闺中,为自己将来会嫁什么样的男人而忧虑,甚至所嫁非人。
所以她现在看得很开。
真的?
真的,比你送我的珍珠还真。
就在这话落下时,阿菀突然被跃起身的少年扑倒了,而且不给她反应,他抱着她像只小shòu一样在宽大的拔步chuáng上滚过来滚过去,用来表达他愉快的心qíng。
阿菀脑子懵懵的,木木地由着他像只小猪一样,将自己当成猪栏拱着,俨然忘记了斥责,耳朵里满是他的欢快的笑声,压得低低的,应该是怕外面守夜的丫鬟听到。
阿菀,我真高兴,我太高兴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起来!
阿菀拍着他。
少年继续滚,阿菀被他弄得浑身热乎乎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不想陪他幼稚地滚来滚去,终于用力地将他像狗皮膏药一样撕下来,自己滚,别拉我!
卫烜爬了起来,又贴到她后背,热烘烘的身体贴着她纤细的背部,用愉快的声音说:我高兴嘛,阿菀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说着,伸手揽住她的腰,将脸腻到她的后背蹭着,就像只小动物一样爱腻着人。
阿菀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只腻人的宠物一样,根本没法将他当成男人看而且他才十五岁,也因为他几次纯qíng且幼稚的表现,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其实并不懂男女之事,觉得就算自己嫁过去,估计也是盖棉被纯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