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恐怖的凶犯就在他们面前, 有多恐怖那些最穷凶极恶的犯人,曾经是他们职业生涯的噩梦, 最顶尖的雇佣兵面对时都要怀以同归于尽的决绝。而这段时间,就是这样的犯人,成为了另一个怪物的口粮成为了量产的、不值钱的玩意儿。
如果这里是星际警备局,那么估计那群警备员早就冲上去跟猎食者拼命了,因为那是职责所在。但现在偏偏不是,在座的众人不是秉持正义、英勇无畏的警备员,而是雇佣兵,他们办事的最终且唯一目的是钱。
而这钱又分成两种,有命花的和没命花的。
在毫无准备、装备不足的此刻,情况无限接近于后者,所以没有人敢轻举妄妄动。
他们紧紧盯着猎食者的动作,随时准备反击或者逃跑,而被猎食者盯上的叶沧没救了,傻白甜小绵羊要被吃得渣都不剩了,大家事后给立个碑吧。
他们已经单方面放弃了他。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看见叶沧被撕成粉末的场景,不仅如此小红帽坐了下来。
小小的孩子两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是十分标准的乖巧坐姿,搭配上他抿紧的双唇,以及周身散发出的低沉气息,到处充满了诡异的违和感。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难、难道说他在紧张???
我讲。他一字一句,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
众人瞪大了眼睛一切,关于猎食者的一切,这该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没命拿的珍贵情报!!
叶沧道:那列文呢?缩在角落里被突然点名的中年男人浑身一抖,发出含混的呜咽。
他是个可恶的骗子。穿着红斗篷的孩子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叶沧弯起唇角,看来你对猎食者很了解。
你对他很感兴趣。那孩子看着他,神情意味不明。
叶沧点头:因为他是现在最值钱的通缉犯。
你很缺钱?
差不多吧。叶沧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出门带的钱已经都拿出去给人家修房顶了,现在他还真没有钱。
嗯?
手腕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冰冷的触感,有多冷呢,好比一瞬间沉入了九幽地狱,从灵魂深处激荡起一阵森然的寒意。恐怖,却不危险,因为此刻握住他的人并没有杀意。
叶沧顺着那忽然伸过来手看向它的主人,正对上那人红玉一样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刻莫名暗沉,伴随着一个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我就是猎食者。
这声音在过分死寂的空间里仍旧清晰,整个房间迎来了窒息般的一秒,随后,所有原本僵硬坐在原位的雇佣兵们,全部都站了起来。
他们终于无法做到假装若无其事了。
原本,两方谁都不公布姓名,就算心知肚明也可以强行粉饰太平,但现在,敌人都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还全然一副光明正大踩在他们头顶上的模样。这个时候要再无所作为,那以后在场所有人的脸都可以不要了。
之前仿佛静止的空间一下子彻底活了过来,有武器的掏出武器,没武器的找个隐蔽的角落暗中潜伏。
而处于所有人关注中心的两个人,没有给周围分出一分眼神,自成一方世界
叶沧:哦。
哦是什么鬼哦!!
他们一致认为叶沧是被吓傻了,就跟刚才做不出任何反应的列文一样。
男孩仔细观察着叶沧的神色,当真没有从对方的眉宇间捕捉到任何慌张和恐惧的情绪。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嘴角竟向上牵起了一眯眯真的非常非常细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且很快就重新抿了回去。
但那确实存在过,并且足以让任何认识他的人瞪出眼珠子。
你不怕我?
当然不,叶沧认真地看着他,你打不过我。
猎食者:
众人:
男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所有的雇佣兵神色一凛,如临大敌地望着他。但对方毫不在意,径自走到了前台的窗口那里。
指纹确认、虹膜扫描,仿照先前兑现悬赏的步骤,一气呵成。
面对根本够不到窗口的小男孩,拥有强大职业操守的前台小姐面带笑容,声音柔和,半点不方地递出来一张星行卡:您好先生,这是您的赏金,清点完毕后请自动到旁边带上元素金属铐,等待押解。
男孩点了点头,回头把星行卡放到了叶沧的桌上:就像你说的,我很值钱。
众人:不是,等等,还有这种操作!?
但仔细想一想,只要交人就给钱,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被迫还是自愿,谁管呢?
叶沧没有动那张卡:我并没有抓你。
不,你抓住我了。猎食者波澜不惊地看着他,现在我是你的猎物,毋庸置疑。
*
叶沧离开了那条地下街,没人敢拦他。
猎食者被留在了那里,毕竟自首了。不过,叶沧并不认为这就是结束了难道有人以为那孩子真的会乖乖束手就擒了?对方那淡定的架势一看,就知道肯定有离开的手段。那帮雇佣兵还没有能力吃的下这样一头怪物。
而事实就像他想的那样,隔天,原本消失在通缉榜上的猎食者,再度出现在了各个顶尖雇佣兵的可选表里。并且不知道对方干了什么,价格整整翻了十倍不止,看到的人在惶恐惊惧的同时,对金钱的渴望愈加疯狂。
夜鹰走过街道时,听到的便是各个角落里传来的讨论,狂热,惊叹,畏怖。
我可是从猎食者手里活下来的人!你们不信去问,当时在那里的雇佣兵可都看见了。列文熟悉的声音激烈高昂。
夜鹰目不斜视地走过。
列文还在兴奋地喋喋不休,间或夹杂着旁听群众的惊呼附和,我只告诉你们啊,你们可要保密我们雇佣兵界有一个跟猎食者关系匪浅的人,那天全仰赖他我才没死。我打包票,他们两个一定认识,而且对方在猎食者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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