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踉跄了一下,瘫坐在chuáng上,无力再笑:明净,如果你就是当年的那个湄妃,那我是谁?我是谁?我又是谁的女儿?
呵呵,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叶云坤的大军浩浩dàngdàng到达了海州,并且对海州已是兵临城下,蓄势待发。而海州城内的理事府却是大红灯笼高挂,喜乐连天,与一城的萧索硝烟极为不搭边。
没有花轿,没有喜婆,也没有宾客,大殿里只有穿大红喜服的新郎和新娘,和眉头深锁的右肩王。而所谓见证这场婚事的宾客,则是几个满脸带血,一身是伤的副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喜色,有的只是急色。
兵临城下,城门即将大破,右肩王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为儿子cao办婚事,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急啊!
今日本王寻回失散多年的幺儿夏候玄,实为喜事一桩,特在出征之前喝上我儿的一杯喜酒,凑成双喜临门。右肩王坐在上座沉声说着,带来一阵肃穆,完婚后,我儿夏侯玄即刻接替本王帅印上战场,与赫连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周围的将士举着兵器整齐欢呼起来。
穿着大红喜服的西门眉一皱,没有出声。
好了,现在开始拜堂吧。右肩王抬手制止将士的士气,示意西门扶新娘子跪下,道:因为行事匆忙,今日这场婚事准备的可能比较简单,实在委曲了我儿,但是等打退赫连军重夺我夏侯江山,父王一定再为你们cao办一场盛大的婚事。
西门撇撇嘴,唇角勾了勾,去扶闷不吭声的新娘子跪在蒲团上,没有意见。
开始吧。右肩王满意的瞧瞧西门的表现,放心了一些。
吉时已到,拜堂开始---
且慢!正要开始拜堂,一个身高七尺有余,穿一身深紫长袍的高大魁梧男子带着几个侍从走进来,大声道:右肩王,轻尘早在一年前许配给我多罗苍穹,今日这又是拜的哪一出?
些话一出,满座哗然。
右肩王更是惊得从座位上弹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我
呵。多罗苍穹轻嗤一声,慢步走过来:右肩王记xing可真好,还知道我被你暗算在皇宫的围场了。呵呵,只可惜我命大,命不该绝被人无意搭救,然后被安全送回苍月养伤。我这次回来,是来带走我的结发之妻!
是谁救了你?又是谁放你进来的?右肩王脸色大变。
无可奉告!多罗苍穹大步走过来,走向那个一听到声音就揭下盖头怔怔望着他的红衣女子。
来人,给本王将这个jian细抓下去!右肩王这下急了。
哈哈,连jian细一词也用上了!多罗苍穹一点也不急,仰面笑了几声,冷道:当年我以质子身份住你平王府,右肩王你可是以礼相待,连称爱婿,对小婿疼爱有加啊。后来因小婿无意发现了你造反的秘密,你硬是不顾轻尘已怀胎三月,狠心对我痛下杀手,bī轻尘流掉孩儿
好个胡搅蛮缠,快来人,给本王将他拉下去!有人恼羞成怒了。
且慢!多罗苍穹看一眼站在旁边看好戏的西门,脸上一点害怕的神色也没有,对右肩王半劝半警告道:今日小王来此并无意与你们夏侯军起冲突,只是要带走一年前早已与小王拜堂成亲的娘子,带她回苍月。右肩王,你觉得小婿这样做有错吗?
当然没有错。西门嬉笑出声,风流不羁瞧了羞答答的路轻尘一眼,邪邪道:虽然本公子是对轻尘姑娘qíng有独钟没错,但君子不夺人所好,天涯何处无芳糙,更何况现在郎有qíng妹有意,本公子又何以要掺上一脚?父王,你说对不对?
右肩王老脸一黑,怒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当初不是你囔着说非轻尘不娶的吗?是谁愿意为轻尘放弃一切
但是父王你没有告诉孩儿,轻尘是有夫之妇!西门依旧在咧嘴笑,狭长的眸中却很冷,父王,你可是差点让孩儿做了夺人妻的小人!
你右肩王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差点岔过气的瞬间,陡然眸一寒,转首对多罗苍穹道:今日我为形势所bī暂且放你一回,但是他日我夏侯往西出关口,你得保证你苍月不来cha上一脚!
没问题,岳父大人。多罗苍穹慡快答应,满意牵起路轻尘的小手,那么岳父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吧。
轻尘,本公子送送你吧。西门陡然又cha上一句。
不准!右肩王眉一皱,断然制止,你现在必须去换上甲衣随父王上战场!
父王放心,我只是将他们送到城门口,保证能赶回来走吧走吧,妹妹妹夫,抓紧时间出城喽。话落,已是大摇大摆往外面走,哪有半点征询右肩王的意思。
右肩王心头愈加不痛快,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对旁边的人道:派几个人跟着他,千万不能让他出城。
是!
连胤轩寻了几个山头,始终不见映雪的身影。他去了那晚他们呆过的鸟屋,黑熊出没的地方,糙药密生的悬崖处,都寻不到蛛丝马迹。
他很后悔没有下令制止她上山,山上有黑熊,有猛禽,有危险,很怕她再遇到那晚的事。要知道一旦遇到危险,她带着孩子,没有人能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