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忍不住往白舍身后凑了凑好吓人。转念一想,此人要白舍救他可他是江洋大盗朝廷钦犯,白舍救了他会不会惹祸上身?
怎么样?关落日问,白舍?乔老宽跟我说过,你是他的好兄弟,他小时候救过你的命!
白舍微微一扬眉,不用你提醒我。
关落日听着白舍口气凉冰冰全然听不出qíng绪,心中暗暗感叹果然和传说之中一样。
好。白舍略想了想,轻巧地答应了他。
石梅下意识地抓住他胳膊抬眼看他。
白舍对她轻轻一摆手。
石梅只好在一旁等着不说话了。
关落日却是欣喜若狂,点头,哈哈,你放心我关落日今日是被人暗算了,我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定会感恩戴德!说着,话锋一转,唉,你旁边是女人么?给我洗洗伤口。
石梅一皱眉。
白舍冷冷看了他一眼,让石梅上屋里呆着去。
石梅跑进去点了灯,坐在门槛上看两人。
白舍走到关落日身边,看了看他的双眼,被什么伤的?
哦,药粉。关落日虽然是个粗鲁汉子,但是已经明白过来了,笑道,哦原来不是普通丫鬟啊,得罪了啊。
白舍没说话,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刀伤,皱眉,抬手点了他xué道。
缓缓站起来,白舍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竹管,用火折子轻轻一点抬手往天上一抛。
一声尖啸直破云霄一个白色的光点窜上了中天,炸开光华四she。
石梅仰脸看着,露出笑容来,和烟花一样,好看。
江湖恩怨,赶尽杀绝
白舍的响箭扔出去后,就去井边打了水,来到了关落日的身边,准备给他洗伤口。
石梅跑过来,道,我来吧。
白舍拦住她,石梅是金枝玉叶,这样不妥。
却见石梅摆摆手,没事儿,我还喂过小猪宰过jī呢,这算什么。
哈哈关落日听了哈哈大笑,丫头有点儿意思,北方人吧,不跟南边儿的那么娇滴滴?
石梅瞪了他一眼,谁说南边儿的就娇滴滴啊,我是江南生人。
是么?关落日点点头,明白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肯定是个丑娃子。
石梅有气,不跟他瞎掰了,拧gān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血迹,边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老子被那人暗算了,他洒了些不知道什么粉,就成这个样子了,挺疼。
石梅仔细看了看,就见擦完了血迹后的脸上,有淡淡的huáng色痕迹。
那人是谁?白舍问。
我原先以为是你。关落日倒是直言不讳,不过他洒那屁粉的时候,老子才知道不是你白舍了。
石梅给关落日洗gān净了眼睛后,站在一旁琢磨,陈栻楣的笔记上,有一篇是关于毒药的,其中有一种毒药,叫huáng糜子,是一种古怪的huáng色糙药,磨成粉后洒在眼睛上。会让人眼上下的脉络全部堵塞,眼内充血双目失明,皮肤也会变huáng。但是这种huáng糜子有天敌,就是盐巴。只要用盐巴洗过了眼睛,不多久就会复明,眼睛上的痛感也会消失。只是双眼会模糊半个月之久,渐渐才会完全清晰。
想到这里,石梅觉得也许能治好,就问他,唉,关落日。
呦,丫头翻天啦,敢直呼我名姓?关落日用凉水帕子捂着眼睛,这样没那么灼热刺痛了,还有心思跟石梅耍贫。
石梅道,你刚刚说让白舍救你的命,你就告诉我们是谁傻了乔老宽,是吧?
关落日点点头,是啊,怎么?
我要是治好你的眼睛,算不算救了你的命?石梅话一出口,乔老宽一愣,问,丫头,你能治好我的眼睛?老子认你做娘都行啊!
呸。石梅啐他一口,谁要你那么大的儿子。
关落日gān笑。
正经问你,行不行?石梅问他
行!乔老宽赶紧点头,只要你真能治好了我的眼睛,我就告诉你。
说话算话!
我已经说过了,关某人虽然不算好人,但一言九鼎,道上混的兄弟都知道,不信你问白庄主。
石梅看白舍,像是问要不要救他啊?
白舍点点头,救不救关落日,原本就没什么关系,最主要是知道杀乔老宽的凶手。
石梅就去厨房拿了一罐盐巴来。也不知道放多少好,索xing往盐巴罐子里舀了一瓢水,拿根筷子搅了搅,觉得挺匀实了,就舀了一勺给关落日喝,唉,你尝尝。
关落日以为是解药,一口喝了,噗啊什么啊,那么咸。
咸就对啦!石梅用帕子沾了盐水,给关落日洗眼睛。
其实她也是蒙的,行那是走运不行就算了呗可是一遍盐巴洗完,关落日就喊,唉,小丫头,再给来点儿,真不疼了。
白舍也挑眉看石梅就是盐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