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师父还住在山里?会不会不方便啊。石梅自言自语,心说莫非跟说书人说的似的,老人家喜欢闲云野鹤?
无所谓了。白舍淡淡一笑,反正他也死了。
石梅有些尴尬,白舍却是一笑,无妨,人终归要死的,他算命长了。
石梅突然好奇起来,白舍的师父不知道什么样子,xing格会不会也很古怪,当然他更好奇白舍的爹娘什么样子。不都说儿子像娘么,他娘一定是个大美人!
想着,马已经到了山坡之上,往下望去,就见山谷密林之中,真的隐约有一片宅子,看来很有些年头了,院内糙木已经长出院外,与茂密的林木混到了一起。
石梅回头瞧了白舍一眼,你很久没来了么?
嗯。白舍点头,好几年了。
你怎么不来看看你师父。
都死了,我来了他也看不到。
那你gān嘛带我来给他看。
石梅原本只是随口说一句,白舍却是让她问住了。
白舍向来处变不惊游刃有余,没想到今天让石梅这样一句话倒是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微微有些呆的样子惹得石梅忍不住笑了出来。
沉默了片刻,白舍只好轻轻一拍马屁股,下山。
马儿往山下走,石梅嘴角挑得老高,心满意足地笑。
白舍瞧着她的样子像是只占了便宜的猫,也有些无奈马在宅子门口还隐约可见的石板路上停了下来。
白舍没像以往一样带着石梅一起跳下来,而是先翻身下了马,然后走到石梅面前,伸出手让她自己跳下来。
石梅有些尴尬,这样子跟扑进白舍怀里似的。
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地对视了一会儿,石梅扒住马鞍子往下滑,白舍无奈,还是伸手将她抱了下来,问她,你是不喜欢我呢,还是本来就xing子犟,喜欢反着来?
石梅一愣,抬眼看他。
白舍将石梅放下,从马上拿下石梅刚刚没注意到的一个包袱,拉着石梅往里走,秦鲽说,你不理我就是对我有意思,我不太明白。
石梅一张脸通红,白舍怎么这样直接说话?这种话怎么回答
白舍说完了,却是没有等着石梅回答,而是伸手将大门外面的蛛网和乱糙扒开,就见门上落了锁。
白舍站在原地想了想确定自己没带钥匙来,就向两边的院墙望过去只看了一眼,倒是愣了愣。
石梅瞧了一眼,笑道,我来。说着,伸手从脑袋上摘下发簪来,将门锁拿起来对着锁眼看了看,将钗塞进去,捅了两下。
她歪着头仔细听锁芯里头的动静,就听到轻轻的咔哒一声,锁真的打开了。
石梅将锁抽出来,看白舍,那眼神像是问厉害吧?!
白舍倒是有些意外,问她,哪儿学来的手艺?
石梅将簪子别回头上,小时候爹爹罚我就把我锁屋里,原先疼我的老妈子们会悄悄拿了钥匙放我出去。后来让爹发现了,就将锁放到了里头,然后他再从窗户出去,窗户上的小锁,钥匙就他有。
白舍微微皱眉。
后来有个老妈子的儿子是锁匠,跟我玩儿的时候教了我怎么开锁。石梅说着,将锁挂到了一头的门环上面,推门要进。
白舍拉住她,让她跟在自己身后,自率先抬脚走进了院子,先将乱糙拨开,边用刀在地上敲打了几下。
做什么?
深山老林的,难免有蛇。白舍伸手去抓石梅的手一把抓住了手腕子。
石梅面上又红了红,倒是没挣开。
白舍拉着她往里走,问,你爹为什么不疼你?
石梅笑了笑,傅颖也不错,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白舍愣了愣。
石梅却幽幽说了一句,喜欢不喜欢的都没有道理的。
白舍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两人穿过院子,后头是一趟宅子,黑瓦白墙很是古朴,只是年久失修,窗户上都是蛛网,窗户纸也破了好些。
白舍指了指西跨院一间小屋,我以前住那儿。
是么?石梅很感兴趣地跑过去,见门没锁,就推开看了看。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时,里头扬起的灰尘就让她咳嗽了起来。石梅本想进去看看,但是一想到曾经就是因为扫古宅子,房子塌了才上这儿来的,赶紧捂住了口鼻,生怕自己再打个喷嚏又回去了,她可不想再过之前的日子了。
白舍原先跟在她身后,但后来却被一旁的水井吸引了注意力,走了过去。他朝井底看了看,又看一眼井边的水桶,手指轻轻地敲了敲下巴,沉思不语。
喂。石梅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柄小木剑,问白舍,你小时候拿这个练过刀么?
白舍回过神来,摇摇头,道,哦这个是许贤的。
许贤?石梅吃了一惊,你们从小就认识的么?问出口了,却又想到之前许贤的确说过他们认识很久了。
等下许贤他会武功?石梅实在难以想象那样一个病怏怏的书生竟然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