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梅爬上了chuáng去,搂住被褥上肥嘟嘟,正对她晃尾巴的小福子。
小福子!石梅搂着它在chuáng上滚了两滚,衣服宽大,白白的胳膊和纤长的白腿都在外头了石梅这才发现,膝盖上,小时候摔伤留下那处米粒大小的伤疤还在。
石梅吃惊不已,抱着小福子就发起呆来,身子还是她自己的么?
这时候,门推开了,香儿拿着一个小托盘进来,里头有银耳红枣羹,一看到石梅的样子,就嚷嚷,哎呀,梅子姐,快把腿藏起来,都叫人看见了!
石梅赶紧钻进被子里头。
外头瓒玥和红叶也跟进来了,瓒玥拿着一个小盒子,红叶则是已经换了一身利落的短打扮,显然也是沐浴过了,光脚穿着一双木屐。
不冷呀?石梅赶紧掀开被子,红叶钻了进去。
瓒玥那盒子里头的是她自个儿弄的颜色,用来画指甲的。今儿个轮到红叶画了,因为她想要画很多片红色的枫叶,所以瓒玥昨日特意去买来红蓝碾碎了,做料子,艳红艳红的。
chuáng上,香儿继续靠在chuáng尾绣花,红叶坐在被子里头,双手放在膝盖上,瓒玥侧身坐在她面前,细心地给她画指甲。
石梅拿着盅子和勺子吃着银耳羹,时不时往红叶和瓒玥嘴里送上一口。
诶,梅子,你刚刚和白舍去凤翔阁了?瓒玥有些担心地问,你们去gān嘛了?
石梅听到这里,就将刚刚的事qíng说了一遍。
瓒玥和红叶还有chuáng尾的香儿都睁大了眼睛看她,良久才问,当真啊?
石梅点头。
哇白舍好仗义啊!红叶忍不住道,小梅子,他对你有意思!
石梅耳朵红了,道,没有的事。
瓒玥也是一拍手,太痛快了!果然是江湖人,做事qíng萝卜就酒嘎嘣脆!
吃完了,石梅心将盅子搁在chuáng里的小桌子上,搂着小福子斜倚在软软的锦被上出神,看着瓒玥一个个地画着红叶的手指甲。
小梅子。红叶突然说,我明儿个走了。
石梅一愣,瓒玥也是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
叶子姐。香儿急了,刚刚住下怎么就走呢?你伤还没好呢。
红叶想了想,道,有些事儿我还是得去做。
石梅问,红叶,你是不是去贵州?
红叶一愣,看石梅,良久才点了点头,问,我们的确是贵州来的,你和白舍查到了?
嗯。石梅点头,问,那人是谁啊?
红叶有些为难。
瓒玥道,你别为个男人发傻啊,天下间好男人多得是,那人骗了你,如今你伤还没好就去找他,万一出事了呢?
红叶不说话了,道,等我把事qíng结了,我就回来这里。
香儿看石梅,石梅和瓒玥都看出来,红叶主意已定,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依然担心。
当夜,众人都散去睡了。
石梅靠在chuáng上,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小福子的爪子,睡不着。
香儿在旁边的榻上早已睡熟了。
石梅脑袋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白舍刚刚微笑看她的脸,一会儿又是红叶说要走了时候诀别神qíng
正在烦闷,突然就听到了外面有马的嘶鸣声。
石梅一愣,一下子从chuáng上爬起来,冲了出去。
香儿也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爬起左右看,梅子姐?
石梅冲到了院子里,先去推开红叶的房门,就见屋子里没人。石梅皱眉,冲出大门去看,就见远远的,一个红色的身影骑在马上,快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红叶!石梅大喊了两声。
香粉宅里头,香儿和瓒玥她们也都出来了。
怎么了?瓒玥问。
红叶走了。石梅道,她这样一个人去,铁定是想赴死呢!
瓒玥和香儿都惊了。
红叶姐连包袱都没拿!伺候红叶的小丫鬟说,我刚刚看了,就拿了剑。
红叶皱眉:没拿包袱就去贵州?
怎么了?
这时,就见白宅门口,白舍靠着门框,不解地看着众人,应该是也听到了动静。
红叶走了。石梅指了指前面。
白舍略微皱眉想了想,回头打了声口哨
白宅里头,一匹白色的骏马飞奔了出来,打了两个响鼻,白舍飞身上马,一把捞起地上的陈石梅,往前面追去了。
哎呀!香儿急了。
瓒玥道,没事儿,说不定能找回来,我瞧着红叶那样子,不像是去贵州,倒像是去赴死的!
不是!香儿跺脚,梅子姐只穿了里衣!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