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听了这话,瞬间面无血色。
安之琛为了防备柳姨娘再来骚扰他,决定撕破脸:大伯,你真当我六岁那年是被拐子拐卖的?我现在告诉你,当年根本不是拐子拐走了我,是有人蓄意要杀了我。要不是我自己机灵自己逃出去,怕是早就成为一坏huáng土了。可惜他倒霉的是逃出了恶人的手掌,接着又被不怀好心的人抓住卖给了拐子。辗转卖了几道,他才又寻了机会逃出来,装扮成乞丐回了京城。
安之琛到现在只能庆幸自己自小容貌就不出众,像着老祖宗了,若是遗传了柳姨娘的容貌,怕也只有当小倌的命了。安之琛想到自己自嘲一笑,若自己容貌跟柳氏相似,也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威远侯怒骂道:方氏那个毒妇。
安之琛嗤笑道:若是方氏真要杀我,何须如此费周折,只要动动手指头我就会死去。顿了一下安之琛又说道:那时的事就不说了。大伯莫非忘记了有一次我身边的小厮吃了我的饭菜,结果中毒身亡?大伯不记得当时祖父氏怎么说的?安之琛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命很大,那天本来祖父出去访友了,可没想半途祖父回来,所以他就跟祖父一起用膳了,厨房送给他的饭菜他没吃,赏给身边的小厮,结果小厮吃了饭菜以后就死了。
安之琛到这个时候还记得,当年为着他中毒之事祖父大怒,结果彻查以后发现幕后主使是柳姨娘,当时祖父是要处死柳姨娘的,是威远侯威胁祖父,说着若是柳姨娘死了他也决计不独活。最终祖父无奈妥协,饶了柳姨娘一命,可也是那次的事让老侯爷对威远侯彻底死心,将威远侯边缘化,重点培养了大哥。
威远侯自然记得当年的事,当年是方氏嫁祸给你娘的。这事的幕后主使明明就是方氏,可他爹愣是一口咬定是柳姨娘下的毒手。
安之琛懒得理会威远侯这个胡涂虫,朝着柳氏道:还有我十二岁那年差点折在半路,这些,也是你的手笔吧?
柳氏立即否认,不是。
安之琛站起来说道:是也好,不是也罢,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没这个兴趣去追究了,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妻子了。要不然,别怪我狠毒无qíng了。
柳姨娘看着安之琛平静的神色,对,很平静,没有憎恨,没有愤怒,只有平静,若是我还来,你待如何?
安之琛望了一眼安凝,脸上浮现出杀意,你若是不相信,大可试一试。安之琛很清楚为什么祖父过逝以后,威远侯府并没有大乱反而很平静的原因,祖父过逝的时候将侯府的权力都jiāo给了大哥,侯府尽在大哥的掌控之下,而大哥碍于孝道不能跟威远侯翻脸,又用了安之孝来威胁柳姨娘,所以双方都做出了适当的让步,侯府才能形成双足鼎立的态势。若不是如此,凭借着柳氏的心计手段,威远侯府的世子怕早就是安之孝了,可柳氏这些年并不是真的安分守己,大哥有两个庶子就是折在这个女人手里,要不是有威远侯护着,大哥肯定已经将这个女人抽皮剥筋了。若是他流露出让柳姨娘死的意思,他相信大哥绝对很乐意下手。
柳姨娘看到安之琛眼底的杀气,脑海一片空白。
安凝看着缓缓倒下去的柳姨娘,大声叫道:娘,娘
威远侯也乱了手脚。
安之琛以前没对柳姨娘下毒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寻不上机会。可现在有机会,他却不能下毒手。安之琛也很烦躁,吩咐了大管家将柳姨娘抬出去。
安之琛并没有相送,还在安凝出门的时候,冷声说道:吩咐门房,以后威远侯府的人,除了大哥跟大嫂,其他人一律不准放进府邸来。安之琛不仅厌恶柳姨娘,对安凝也一样不喜。
安凝气呼呼地说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登你们的门。姨娘以前就算做错了,但也不是存心的,可三哥却能如此的狠心。
月瑶见到安之琛回来的时候,一声不吭,只是抱着她。月瑶也有些心疼,轻轻地拍着安之琛的背,不用在意他们说甚么,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过了好就,安之琛看着睡在里面的可馨,他的心qíng算是彻底的平复了,子长,我们以后多要几个孩子,好不好?
月瑶被吓住了,不能多要,到时候带不过来的。月瑶原本的打算要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这样也不多占了时间,如今看安之琛的样子怕是至少得生三个了。
安之琛闷闷地说道:那就要四个,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你看好不好?四个孩子,也不算多。
月瑶失笑:这生儿生女哪里是自己算好的。和悦,顺其自然吧!孩子多了家里热闹。
月瑶坐月子这段时间,安之琛一直睡在厢房里,这会心qíng不好不想去厢房睡,陪着女儿到很晚,gān脆就睡在月瑶身边。
月瑶轻轻哼着催眠曲,父女俩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月瑶给两人捏好被子,自己也睡下了。
第二天安之琛去衙门了,月瑶逗着孩子。若晓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道:夫人不好了,夫人,威远侯府的婆子送信过来,说柳姨娘昨天晚上趁着众人睡觉的时候,偷偷喝了毒药,死了。
月瑶的手一顿,低头想了一下,让人送个信给爷。月瑶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她虽然对柳姨娘不了解,但是以柳姨娘能在威远侯府屹立二十多年的能力,该不是如此脆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