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妈妈从前院过来,笑呵呵地对月瑶说道:姑娘,刚才马家来人说大少夫人怀孕了,姑娘马上就要做姑姑了。一般qíng况下都是孩子满了三个月坐稳了胎才会对外公布喜讯。这意思就是坐胎满了三个月了。
月瑶听了也很欢喜,忙说道:这可是大好事。这即将到来的新生命让月瑶又看到希望了,一切是可以改变的。
上辈子的表哥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了,大表哥死的时候没留下一个子嗣。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大表哥不仅进了翰林院,还娶了名门贵女,马上又要当爹了。表哥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变化,那祖母的命运是不是也会发生改变的。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天晚上老夫人又昏迷了一次。这次不是因为cao劳过度,而是因为季节变化的原因。
每次季节变化,都是老人最难受的时候,而老夫人这次昏迷了两天三夜才醒过来。唐大夫对大家说道: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老夫人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句话一落,屋子上空弥漫着黑云。
老夫人醒来以后气色越发差了,但是看着屋子里哭声一片,当下皱了眉头道:还没死呢,哭什么哭,都别哭了!
屋子里的哭声顿时下去了,老夫人有些疲惫,摆摆手道:都下去吧!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看着这么多人眼晕。
庄若兰摸着肚子,心下一片柔软,这是她的孩子,她生命的延续。若兰小心地摸着肚子:宝宝,再有七个月你就要出来,现在可要乖乖的哦!自从知道有了孩子,若兰每天都跟孩子说会话。
彩云进来说道:少夫人,表姑娘派人来给少夫人问安。这个表姑娘自然是月瑶了。
郝妈妈问了庄若兰好后说道:本来姑娘是准备亲自来的,但是老夫人身体不好,所以不能亲自过来,姑娘说请少夫人不要见怪。
庄若兰笑着说道:不会见怪的。
等郝妈妈走后,若兰看着月瑶送的礼轻声说道:倒是有心了。礼不在重,也不在jīng,在在于心意。
没一会,若兰的rǔ娘辛妈妈走进来小声地提醒若兰道:姑娘,如今胎坐稳了姑娘也该早做打算。辛妈妈的意思是让若兰早日安排通房,妻子有孕,做妻子的都要安排好通房的。
彩云冷冷地看着一眼辛妈妈,好好的说什么早做打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存心让姑娘添堵吗?这辛妈妈越来越没有眼色。
若兰对这个rǔ娘感qíng不深,若兰三岁就带着弟弟去了国公府,身边的人一应都没带,包括奶娘跟贴身丫鬟;再回到庄府已经是九年后的事了。
辛妈妈这些年一直都小心翼翼,从不敢在若兰面前指手画脚才留了下来。庄若兰留下他不是因为怀念旧qíng,对于一个没什么印象的人哪里有什么旧qíng,只是庄若兰不想让人觉得她薄qíng寡义,所以面上对辛妈妈也过得去。
庄若兰淡淡地说道:让妈妈费心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换谁都不会对劝自己给丈夫纳妾的人好脸色。
当天晚上,庄若兰跟马鹏提议将初夏接回来。马鹏奇怪地问道:怎么好好的想起她们了?放她们在庄子上挺好的。
若兰笑着说道:我现在有孕在身,伺候你也不方便,让他们回来也好伺候你。有旧人在那边盯着,相信也不会再有人拿这件事说嘴了。接回旧人,总比让丈夫重新收一个人好。
马鹏摇头道:你现在有孕,养好身体才是重中之重,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马鹏不是什么好色之人,而且当年好似中大奖似的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自此之后眼里也没其他人。
马鹏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不顾他会付诸行动。
若兰见马鹏没将两个人放在心上倒也安心了,不过庄若兰并没听马鹏的话,而是派了人去庄子上将初夏接了回来。初柳得了那样一个名声是肯定不能回来的,若兰准备寻一户人家将初柳嫁了,也算是给未出生的孩子积一份功德。至于初夏,若是老实忠厚她也不是不能容人的,若是不老实,收拾一个妾室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老夫人静心养了几日,等身体略好一些就吩咐巧如唤来连栋方跟莫氏,还有家里几个姑娘,孙子倒是一个都没叫。
月瑶听着老夫人的话心里堵得厉害,祖母这是做什么?好像在jiāo代遗言一般的。难道祖母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月瑶心里很恐慌,眼泪刷刷地止不住地往下掉。
老夫人没有让巧雪等几个丫鬟开箱倒笼,因为没必要,倒不是老夫人没有很多东西;相反,老夫人出身名门当儿媳妇的时候是连家最鼎盛的时候。后来分家又分到一笔厚重的家资,再后来儿子又孝敬了不少,这些年也积攒下了不少的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