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绣摇了摇头,我还是去看看吧。
王晗语虽然在大婚当日红过一次眼睛,但那事出有因,倒也不是说她xing子就那么柔弱爱哭。眼下也不知道她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贵和长公主把她喊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责难她。在庆国公府,郑绣算是跟王晗语最亲近的了,王晗语进门后的一个多月,无事便会来同她说话解闷,两人相处的时间比她同薛勤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此时她不过去问候一声,也说不过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jiāo代了几句,郑绣便准备出门。
茗慧给她准备了厚重的兔毛斗篷,薛直亲自给她披上了,还帮他把系带系好,往她手里塞了个烧暖了的手炉,才让她出了门。
穿过回廊的时候风大,刮在人脸上跟刀子似的,郑绣虽然心忧,却也不敢走的太快。
好不容易到了长风苑,郑绣在门口解了系带,当秋蕊进去替自己通传一声。
秋蕊笑道:公主早知道二太太要过来了,吩咐奴婢说您来了就直接让您进去。
郑绣便解了斗篷jiāo给自己茗慧,让茗慧也等在了外头。
屋里暖融融的,郑绣进去后才觉得冻僵了的脸不那么难受了。
出乎意料的,贵和长公主和王晗语并没有剑拔弩张的,而是正坐在一起说话。
见她来了,贵和长公主笑着朝她招了招手,道:我一猜就知道你必要过来,本是想让人知会你一声的,不过想着以你那多管闲事的xing子,怕是不亲自来看看也不会放心。
看她神qíng,听她说话,便是心qíng不错的样子。
郑绣满肚子疑问,福了福身,过去坐下了。然后又去看王晗语,王晗语脸上也带着笑。
看郑绣在瞧自己,王晗语俏皮一笑,道:二婶吓着了吧?我没事儿的。
郑绣就更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贵和长公主笑着对王晗语道:你同你二婶说。
王晗语便道:宫宴上,太后听说咱们府上您怀孕了,说想同您说话。我就上前解释您要在家里安胎,今日未能进宫。太后见无的放矢,便将矛头指向了我。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太后说我成婚许久还未能怀孕,当着许多太太的面问我是不是身子有什么问题,我一时不忿,顶撞了两句,太后便要使人来拿我还好有婆母在,说太后她她
贵和长公主脸上笑意更甚,接口道:我说太后当媒人当上瘾了,赐婚了正房太太不算,连小辈的房中事都要cha手,怎么的,还想再赐两个小妾不成?真是老而不知羞!
太后听说郑绣怀孕了,明显就是想借着磋磨她来下庆国公府的脸面。也幸好贵和长公主提前想到了这点,让郑绣不要进宫贺年。太后无的放矢,这才把矛头指向了王晗语。王晗语同薛勤成婚不过才不到两月,她却说王晗语身子有毛病,不能生养。简直就是jī蛋里挑骨头,没事找茬。
那后来呢?郑绣问。
贵和长公主抿唇一笑,继续道:后来那老虔婆不敢说我,只敢说晗语犯上大不敬,气得她头晕。我看qíng势不对,赶紧掐了晗语一把,她也有眼力见儿,当下就哭了,说太后败坏她的名声,装作要撞柱寻死,众人纷纷来劝没想到那老虔婆真气地昏了过去
郑绣听完,简直觉得她们这一早上比唱大戏还jīng彩。
王晗语也忍不住笑,后来婆母就带我回来了。
所以王晗语不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而是跟贵和长公主联手做戏,把太后气的昏了过去。我的乖!郑绣叹为观止,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不过经此一役,贵和长公主和王晗语同仇敌忾,关系倒是亲密了不少。
郑绣不禁拍着胸口道:幸好我今日没去。
贵和长公主哼笑道:就你那儿老鼠胆子,我也不指望你能帮把手,不吓坏你就不错了!说着还颇赞赏地拍了拍王晗语的肩膀,你倒是个有胆色的。
王晗语低头一笑,您谬赞了,若不是有您在场,我万不敢这样的。
郑绣呼出一口气,摇着头道:你们这对婆媳可真是
贵和长公主笑着斜她一眼,可真是什么?
郑绣无奈笑道:可真是配合得太默契了。
贵和长公主和王晗语都不约而同笑起来。
郑绣也跟着笑,笑过以后,又问: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后头可会麻烦?
贵和长公主不以为意地笑道:有什么麻烦的,那老虔婆不过就敢口头讨个便宜,还能怎么样呢?她这一病,怕是好些日子不能蹦跶了,咱们也能过个安生年。说着又问郑绣道:你爹和弟弟今日过来吧?你别在我这儿待了,早些回去吧。
郑绣看她们相处和睦,确实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便站起身告辞。
贵和长公主又把秋蕊喊了进来,道:你去看看外头给咱们送的年礼里有没有二太太娘家合用的,让她一并带回去。
秋蕊想了想,道:贵宁长公主之前送了您一块易大师亲手做的绛县澄泥砚,二太太娘家老爷是举人老爷,再合用不过的了。
澄泥砚质地坚硬耐磨,呵气即湿,不损笔墨,乃是当世颇负盛名、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更别说还是当代砚台大师易大师亲手制作的,易大师年纪老迈,已经许多年不再制砚,他亲手所做的砚台更是有市无价。
郑绣虽然没读过几年书,并不知道这砚台的价值,但听到是贵宁长公主所赠之物,便想着应该是极其贵重的东西,当下便推辞了。
给你就拿着,墨迹什么。贵和长公主撇了撇嘴,之前勉哥儿还朝着问我要,我都没舍得给。今日心qíng好,就让你捡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