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终归是庆国公的不对,但他似乎没有她之前想的那么渣。
说来说去,只能怪老庆国公了,若是当初他没有qiáng行拆散他们,便不会滋生后头那么多事。
那桩错误的婚事,无疑是贵和长公主,庆国公和薛劭的娘三个人的不幸。
可再深究的话,太后似乎才是幕后主使,她要把贵和长公主嫁给身份够高但没有实权的勋贵,所以挑中了庆国公府,和老庆国公达成协议,才有了后头那么些事儿。换到老庆国公的境地想,自己重病在身,不能护佑妻儿,两个儿子又都没有成家立业,一家子的前途堪忧。这时候太后伸出橄榄枝,或许还是威bī利诱之下,他自然只有答应的份儿。
别说郑绣想的多,实在只有这样说得通。不然为什么老庆国公早些年没说要把这表姑娘和儿子隔开来,却在领说亲的时候变了卦。也难怪老太太埋怨他。
两人沉默了片刻,郑绣才开口道:你若是担心,就让大夫时时留意,每日再多去看看。
薛直无奈叹息道:我们再热心又有什么用,就怕她自己不乐意。
不乐意?不乐意什么?
不乐意生,想求死。
郑绣顿了顿才明白过来,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安慰道:世子刚娶妻,或许晗语生个曾孙出来,老太太就能好了呢?
但愿吧。薛直无奈道。
眼看着就要过年,家家户户都正是忙活的时候。
薛勤和王晗语成亲的第三日,薛勤陪着王晗语回信阳侯府归宁。
两人感qíng和睦,眼神时不时对上的时候王晗语还会羞涩地红着脸低下头。
信阳侯夫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信阳侯请了薛勤去前院喝酒,信阳侯夫人和信王世子妃就把王晗语拉到了内室。
新婚当天王晗语被人闹dòng房掉眼泪的事qíng已经传开了,可担心坏了信阳侯夫人和信王世子妃。
两人问起来,王晗语略有些赧然地道:没什么事儿,是我累了一天,又想家,本就忍着眼泪。
信阳侯夫人拉着她看了看,见她脸色红润,看着不像有事的模样,才放心道:你无事就好,那天也是爹娘都回来早了,不然肯定不会让你就这么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信阳侯夫人在大婚前事无巨细地亲自cao办,当天上午又哭了好一会儿,午宴过后就觉得头晕,怕在女儿的婚宴上失礼,由信王世子妃陪着,早早地就离开了。信阳侯不放心妻子,等到了薛勤入入了dòng房,便和一些长辈先离开了。其实信阳侯走的也不算早,本来婚宴就是进行到新郎入dòng房就结束的,一般留下来的都是想着凑热闹闹dòng房的,和喝酒喝上头不肯离开酒桌的。
娘,您没事吧?听说您和大姐姐下午便离开了,女儿也是担心的很。
娘没事儿,信阳侯夫人拉着她的手笑道,娘这也是老毛病了,一累着就容易犯头疼。这两天歇在家里,吃了几服药,已经好了。
信王世子妃不禁心疼道:娘该多注意自己身子,别事事都自己上手,您把事qíng都做了,还养下面那些人做什么。
王晗语便也赞同地帮着她长姐劝了起来。
信阳侯夫人笑着摇头,好,以后不会了。娘就你们两个女儿,都嫁人了,可没有什么再值得忙碌的了。她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最小的王晗语都出嫁了,也确实可以安心养病了。
母女三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信阳侯夫人又问起王晗语在庆国公府的日常起居。
王晗语道:娘别担心,有墨云和碧桃在,自然把我照顾得好好的。
信阳侯夫人爱怜的摸着她的脸庞,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娘也是怕你刚嫁到人家不习惯。贵和长公主对你如何?可有为难你?
王晗语垂下眼睛,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贵和长公主对她,说好肯定是不算的。说不好,那倒也不算。人家的婆婆都是要晨昏定省的,厉害些的婆婆对着刚进门的儿媳妇还要敲打敲打,磋磨磋磨,可贵和长公主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不说,还让她少过去,只在西雅苑过自己的就成。
信王世子妃见她如此为难,便道:你尽管说,娘和姐姐都在,自然会帮你想办法。
王晗语便道:公主她并没有为难我。但就是十分冷淡,好像也不太愿意见到我。
信阳侯夫人和信王世子妃之前被她的沉默吊了起来,此时才不约而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贵和长公主那爆碳脾气,只要不为难人,日子就能过下去。
不过信阳侯夫人到底还是心疼小女儿,拉着她叮嘱道:公主如今是对着太后不满,不是对着你,你遇事多忍让,能忍过去便算了。等你生下哥儿,公主对你的态度自然大不相同。
王晗语脸颊通红地抽回自己的手,娇嗔道:娘,你说什么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157
见王雨涵害起羞来,信王世子妃便笑道:是这个理儿。你看我那继妃婆母在我刚过门时,不也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后来半年后我怀了哥儿,她就无的放矢了。
王晗语垂着眼睛,轻声道:我才刚成亲呐,这些还早呢。
信阳侯夫人道:怎么会早呢,你们新婚正是感qíng好的时候,你可别犯傻,一定得好好把握机会。
好啦,你们别说了,我省得的。
信阳侯夫人和信王世子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