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她见到的薛直看起来还很不错,虽然身上的衣服在她看来过于寒酸了点,但是他长高了,也黑了一些,看起来更壮实了。
贵和长公主想到一些有趣的往事,脸上不禁带出浅浅笑意。
老嬷嬷不敢打扰,就安安静静守在一旁。
郑绣和郑老头郑老太在堂屋里吃着饭,吃着吃着就放了碗快,去灶房盛了一大碗饭,用饭勺压的死死的,然后又回堂屋夹了一堆菜,把大海碗堆得像个小山丘似的拿了出去。
薛直正饿的发慌,看到郑绣端着一大碗饭菜出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郑绣却没有一下子给他,而是问:你知道错没有?
薛直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我下回一定不带孩子们去做危险的事qíng了。好阿绣,可怜可怜我,让我吃饭吧。说着说着又扮起了可怜。
郑绣无奈地叹气道:你啊,真的能长记xing就好。
薛直又保证了一番。
郑绣这才把大海碗往他手里一塞,吃饭吧。
薛直接过碗筷,埋头就吃了起来。
郑绣嘴角一弯,转身回了堂屋。
而路上的马车里,贵和长公主和老嬷嬷自然都看在眼里。
老嬷嬷不禁道:这位郑家娘子也太不把咱们二公子当回事了,不放他进门不说,还让他站在门外吃饭。
贵和长公主微微一笑,我看阿直倒是挺开心的。简直像是回到了他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也正是他这番模样,才勾起了贵和长公主的回忆。
郑绣和郑老头郑老太吃完饭,把碗筷都收拾到了灶房,再折出去看薛劭和两个孩子。
他们也已经吃完了,三个跟gān净得舔过似的空碗依次排在脚边。
三人站了会儿,都有些没了耐心,之前还小声说了会儿话,她一来,这一大两小的都把背挺的直直的。
郑绣收了空碗,道:再站一刻钟。
诶!三人异口同声响亮地应了一声。
郑绣就去灶房洗碗了。
她走后,薛直也开始跟郑誉打听:你姐姐罚了我们站,应该就不生气了吧?
郑誉点点头,平时都是这样的,罚站罚一会儿,姐姐就不说什么了。
薛直欢快地chuī了个口哨,不生气就好,别说就站这么两刻钟,站上个把时辰都没事。
贵和长公主一直看到郑绣来把他们三个喊回了屋里,才放下了帘子。
找间客栈先住下吧。
老嬷嬷犹豫道:公主,咱们出来的急,人手还没调动过来,住到客栈会不会不安全?不然咱们还是去驿站吧?
贵和长公主摇头道:住驿站太过招摇,若是被阿直知道了不好。说不定连夜就卷铺盖逃了。
老嬷嬷遂也不再多言,她家公主这么多年来一直为着二公子日夜担忧,派了不知道多少人手天南海北地寻找。若不是二公子的扇坠因缘际会被找到,怕是她家公主的心到现在还吊着呢。
不过老嬷嬷也没说的是,二公子看着现在很是享受现在的生活,怕是一时间也不会愿意离开的。
薛直以为郑誉说的,郑绣罚完他们站,这件事便能翻篇了。
没想到接下来的两天,小姑娘不让他进屋了,让他去跟孩子们一起睡不说,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不管他是故意逗趣儿,还是故意卖蠢,她就是一个笑脸都没有。
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他踌躇了半天,上了街闲逛。
经过一家新开的首饰铺子,外头正好有活计在招揽生意
南来北往的客官,进来看看嘞,小店新开张,开业大酬宾嘞!买了本店的首饰,哄得心上人和媳妇儿都开怀嘞
薛直便停住了脚步。
伙计赶紧上前招呼道:这位客官里头请啊,咱们开业大酬宾,进里头瞧瞧捧个人场,不买看看也行啊。说着就把薛直把店里请。
薛直便进去瞧了。他哪里懂什么首饰,只是伙计介绍给他听。伙计也是个明白人,看他衣着打扮也不像特别富庶的,因而也不介绍那些华而不实的。而是介绍簪子耳坠这些小东西。
薛直跟着看了看,别说,还真看中了一对珍珠耳坠。珍珠不大,但饱满浑圆,上头还用银丝勾勒了一圈花边。
他目光在上头停留了一会儿,活计便把耳坠子拿到手里,笑道:客观真有眼光,这耳坠子样式别致,是我们店里工匠特质的,你看这珍珠,这手艺全镇上都找不到类似的。不知道是送给心上人还是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