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锦讶异于揽月的坦白,毕竟她们之前连刑茉华这件事提都没提起过,不过她还是连眼睛都没睁,我是悍妇,他们又不是头一天知道,连个正式通知都没有,想用这种方法bī我就范,门儿都没有!
揽月轻叹了一声。
佟锦睁开眼,看了揽月一会,你觉得我应该答应?
揽月沉默了一会,极缓、极缓地摇了下头。
我同qíng那位刑姑娘,她看向佟锦,仍是柔弱的容颜,眼中的坚持却是异样的明晰,可她不是我的女儿。任何人想要伤害我女儿,哪怕只是一个名分,我也不gān!
坚定的口吻,让佟锦有些压抑不住的感动,正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的时候,又听揽月赌着气说: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死?
好好的感动气氛因这句话顿时消散无余,佟锦不由失笑,娘啊,我们还是厚道一点的好。
揽月气哼哼的,与刚刚的平静判若两人,可以想象,她最近因这事也是受气不少,但一直压着不愿在佟锦面前显露出来,也是相当辛苦的。
你别以为你那婆婆不松口是因为维护你,她只是怕兰青回来找她算账,我这女婿,现在没人惹得起了!
听着话里那隐隐约约的骄傲语气,佟锦真拿她这老娘没办法,与佟介远和离后,揽月无疑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得极好,一年多的时间,整个人都自信开朗多了。
与揽月谈过之后,佟锦更是有了底气,没人向她提起,她也乐得装傻,假装根本不知道有这码事一样,过了没几天,终是有人沉不住气了。
刑家的事,你可听说了?
佟锦看着对面的平安王妃,笑一笑没有说话。
平安王妃面露难色,同时也带着无尽的唏嘘,前几日入宫正碰上刑夫人,刑夫人说刑姑娘近来频频犯病,大夫说已是药石难救了。
老实说,佟锦有些失望。
她想得到王妃或许因为当年对刑茉华的愧疚之心而同qíng刑家,但没想到,第一个主动来说服她的,会是王妃。
我昨日去探过刑姑娘。王妃叹了一声,时昏时醒的,见我去了,还不忘求我答应她最后的要求。我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他人分享丈夫,我深知这种滋味,也深受其害,自然没立场要你答应这件事,可王妃摇摇头,那刑姑娘实在可怜,看样子也活不了几日,只是一个妾室的名分,于你和青儿,也构不成什么阻碍。
佟锦看着王妃感伤的神色,淡淡转开眼去。
还是那句话,如果现在刑茉华所求的,是给平安王爷做妾,她还会不会说得如此轻松,会不会把这些泛滥的同qíng心,同样放到自己身上?
不过这些话却是不好说的,王妃是兰青的母亲,佟锦不愿与她横生隔膜,她更愿意相信王妃是被人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站在赞同的那一方,毕竟她在宫外,受到流言的影响会更大一些。
细想半晌,佟锦转回头来,心里已有了决定,母妃不必再说了。
王妃微微一滞,这你的意思是
佟锦站起身来,翘唇一笑,我同意。
王妃万分诧异,随着起身,你你同意?
佟锦失笑,母妃看起来好像希望我拒绝似的。
王妃面上涌起一股复杂的神色,又带些迷茫,半晌才道:我是有些意外,你要不要写信给青儿,同他商量一下?
我也是王府的一份子,如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也不愿王府失了体面让人看笑话。佟锦道:至于写信就不必了,正如母妃所说,只是一个名分,刑姑娘不会要求更多,既然如此,他在边关军务缠身,何必还拿这样的小事来烦他?
王妃欣慰地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刑姑娘的病势十分沉重,刑家上下都很着急得到答复,如今你同意了,我便出宫去告诉他们,入府为妾本没有什么仪式,如今更是不必麻烦,合过庚帖便算是礼成了。
母妃。佟锦先一步叫住王妃,在这之前,我想见见刑夫人。
王妃微微一怔,佟锦道:这样的事,虽说已告知了王爷和母妃,但我做为兰青的正妻,刑家竟无一人登门相告,是不是有些不够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