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长空的话,静云久久叹了一声,姑娘是个好人,跟着她,我们都会好的。
他们兄妹在外说话的时候,佟锦正从雅间的窗子向外看。这里的窗子正临皇宫外大街,因势高之故,远远的竟能瞧见皇宫的轮廓,难怪刚刚小二引她上楼的时候还着重夸了这间屋子特别,价钱也比其他的雅间贵上一点。
正在瞭望之际,笔直的大街尽头出现一匹快马,马上一人身姿矫健衣如红火,卷着急促的马蹄声,笃笃地朝这边来了。
佟锦见了他便关上窗子,坐回桌边静待。
过了片刻,那踢踏的马蹄声就到了窗下,又隔了一会,房门被人由外大力推开,韩林带着满身的寒气跨步进来,本还肃着的面孔见了佟锦就转为大笑,我还没敢猜是你,没想到就是你!
佟锦笑着倒杯茶推过去,我不是你惟一结拜过的人吗?除了我还能有谁?
就是啊!韩林几步跨到佟锦对面坐了,拿起茶杯仰头尽饮,而后一抹嘴唇,怎么样?我还够意思吧?连打冰球都推了,就为了赴你的约。
我也是有好事才会找你啊。佟锦开门见山,一句废话没有地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挨在韩林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韩林年轻英挺的俊脸上面色几变,听到关键处猛然跳起,不gān!这是什么好事!
事成之后五五分账。佟锦诱之以利。
韩林一撇嘴,我会缺钱?
佟锦想想也是,便又道:那你就看在我和你拜过把子的份上,就当帮我。
那也不行!韩林一挺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末了又软下来,坐到佟锦身边去紧皱着眉头,你缺钱是不是?缺多少和我说,明天给你送去!
佟锦笑眯眯地给他添水,问:一万两,有没有?
韩林顿时就没声了,好一会没好气地指着佟锦骂,你小时候挺老实的啊!欠了谁这么多银子?把你卖了也不值一万两!骂完想了半天,又是摇头,三两千的我拿着还不费劲,一万两倒真把小爷我难住了!这钱你什么时候要吧?我想办法。
韩林这么一认真,倒让佟锦愣了半天。
她和韩林原没有什么jiāoqíng,只有那次街头偶遇,让她认定韩林是个爱玩的,这次的事他肯定会有兴趣,这才来找了他。谁想到他竟会这么认真地看待她的事,并且不问缘由。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佟锦叫了锦娘来问。
锦娘嗯了一声,反正只要他在身边,小时候是没人敢欺负我的。
佟锦一下子就羡慕起锦娘了,锦娘却没好气地接着道:不过我宁可让人欺负,顶多是嘲讽几句,他却是实打实的欺负我,净bī我做不喜欢的事,讨厌极了!
这一转折,佟锦又不知该说什么了,面对揪着眉头苦苦思索的韩林,她恍恍开口,我不是无故要你去坑潘珍珠,只是她们家欺人太甚,再不还击,我和我娘都没活路了。
她原是没打算解释的,就当成一场闹剧让韩林参加,可此时,她却主动开口,解了韩林的困惑。
仔细地把公主在府中的际遇及陶氏上门索要家用一事说了,韩林听得分外纠结,整张脸皱得都快没模样了。
这么说也是他们不对在先韩林的口风略有松动。
佟锦点了点头。
他们全家的花销也都是公主府的啊韩林摸摸下巴,接着说。
佟锦顿时笑弯了眼睛,原来她早先的判断没错,只是基于种种原因,韩林同学把对这事的兴趣硬给压了下去,事毕之后,我有善后的法子,保证让潘珍珠找不到你的头上。
韩林的眼中顿时闪烁着无尽的光芒,正要说话,突然皱了眉头起身,几步便到了窗前,推开窗子向下看去。
佟锦不知就里,跟着他到了窗边,微微探出头去,便见酒楼正门外停着数匹骏马,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马上坐着一个身挺腰直的修长身影,长眉朗目清隽有加,却是兰青!
这样的场面佟锦也不由皱了下眉,他已沦为废人,这些人为何三番两次地不放过他,还要处处刁难于他?正想着,突见外围一人朝着兰青反手拍出,兰青却似毫无所觉,佟锦低呼一声之际,身边一空,韩林已是从窗口蹿了下去。
韩林如同一朵红云般从天而降,顺手拍飞了偷袭那人,坐于那人马上,极怒喝道:你们活腻了是不是?我说过的话都当放屁是不是!
围着兰青的那些人佟锦不认识,都是些生面孔,但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该也都是世家子弟。那些人见了韩林都有些讪讪的,也没人敢上前应话,没一会便都悄悄的散了。
韩林瞪着地上眼巴巴地等他还马的那人,还想要马?
那人当即忙不迭地欠身,送给小侯爷了!说罢扭身跑了。
韩林怒视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似是怒意未平一般许久才转过身来,望向兰青,极为不满地道: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躲?你想让这朱雀大街上的人全都目睹平安王世子是怎样败在一个只有灵气二层的瘪三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