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被他快速蠕动的嘴皮子晃得眼花,哭丧着脸,我一紧张或者一饿就想不起来事qíng,现在我又紧张又饿,要不然你让成大婶熬点粥给我喝,我吃饱了一准把事qíng全说了!她一边说一边瞄着院子里的东西,西墙头下倒扣着一只水缸,踩着它翻出墙去毫无压力,眼下之急还是得先找到墨离,至于成大叔,原谅她没能高风亮节地把先他之忧而忧!
余欢一门心思盯着厨房外头的柴禾,成大婶得了墨几的首肯后慌慌张张地往厨房里搬柴,余欢眼见着她刚刚藏的两颗五里雾顺利地掺在柴禾中被抱到厨房去,墨几突然叫了一声,等等。
墨几走到成大婶身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手里抱着的柴禾,在余欢的心跳到嗓子眼儿前,伸手从柴禾里捏出一个东西,正是一颗五里雾。
这是什么?墨几拎着那东西问成大婶。
成大婶也傻了眼,墨几笑脸一沉扬起手来,敢跟我玩花样?活得不耐烦了!
成大婶吓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墨几的手就要落下之际,余欢喊道:那是我丢的!
墨几笑眯眯地转过头来,这就对了嘛,说谎话可不是好孩子,我之前就遇到一个很喜欢说谎的孩子,最后被大灰láng吃掉了
余欢垂头丧气地装死。
还吃粥吗?墨几笑着问。
余欢一下子来了jīng神,吃!
墨几就又回到成大婶身边去,又找出一颗五里雾,确认柴禾里再没有别的东西才对成大婶说:去吧,弄三人份。
余欢咬牙切齿,这老头儿摆明了耍她呢!
墨几笑呵呵地拔了五里雾的引线,又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又看又闻地研究半天,这是五里雾?啧啧,他赞许地看看余欢,能弄得这么小你也有点本事。
眼见逃出无望,余欢自bào自弃地说:你们不是要找墨离么?我带你们去找!东西都是他教给我的,我只是受他蛊惑的无知村姑,什么都不知道啊!
准备好了长篇大论准备再次说服余欢的墨几被这句话噎了一下,gān巴巴地笑了两声,准备好的话又咽了回去,真难受。
墨超道:咱们现在就去找墨离!他私传墨家绝学给外人,违背誓言在先,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扛起担子了!
话音才落,门外有人说话:不用找了,我来了。
墨几示意成大婶去开门,果然是墨离站在门外。
墨离大踏步进来,看见余欢被墨超掐着,不满地皱了皱眉,放开她。
墨超不仅没有放人,反而将手又紧了紧,墨离,当初老钜子将墨者jiāo由你带领,你临阵脱逃,这么多年对墨家不管不顾,你可真对得起你义父!
墨离神色黯然,我从未答应过他什么,墨者中能人众多,任何一个都能挑起钜子重任,何必非盯着我?
墨几急道:让你挑起重任是你义父生前遗愿,我等墨者自当遵从!况且你当年离开时曾说绝不以墨者身份行走于世,可现如今却将墨家机关绝学传与外人,便是承认了自己的墨者身份!毁言在先,于qíng于理都得接过重任,领导墨者再创辉煌!
墨离点了根烟,问:难道不是穷途末路没人肯接这烂摊子?
墨几神色凛然,自然不是。
墨离问: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以何为生?
墨几神色讪然,墨超手上的劲道也松了几分。
余欢好奇地问:你们到底gān嘛的?
墨几gān咳几声,我们一众三十五人,其中长老二人、墨武七人、墨客二十人、墨匠六人,自江南水乡跟随钜子不远万里来到关北,钜子有令不让我们打扰他的生活,所以我们隐居于百里山中,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
说重点。墨离吐了一个烟圈。
墨几一下子咳得厉害,扭头朝余欢解释:嗓子不舒服。
我替你说吧。墨离叼着烟坐到院子里的磨盘上,墨武恃qiáng逞凶,墨客攻讦朝政,三十五个墨者中有十八人受朝庭通缉,元宵镇上就贴着你们的头像,你们不敢进镇,只能躲在百里山中成为匪患。
非也!墨几急着说:我们是劫富济贫!
墨离哼笑,劫了谁?武老爷是镇中富户,但他为商并不苛刻,还给镇民提供机会换取生活所需,算不得jian商,你们劫了他,去济自己的贫?
咳咳咳墨几连连捶胸假装没听见。
余欢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就是山里的马贼
我们也是为生活所迫!墨超偌大个汉子眼睛都红了,不管!反正你毁言在先,这钜子你做也得做,不做我就宰了这小丫头!她不是墨者,学了墨家绝学就是该死!
墨几附和,对!除非你以钜子的身份命令我们放了她,否则她今天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