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忐忑地说,皇上,那女子似乎是皇后。
你说什么?
周正说,那丫头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叫绿珠,属下那天见过,也打过招呼,没认错。
赵澈蹙眉,去看看。
皇上您
去!赵澈冷声说,周正慌忙追着过去,别让人真的伤着皇后。
赵澈蹙眉,程慕白曾经说,肖雪是温柔可爱,温婉大方,知书达理,玲珑剔透嗯,光看那霸道的娶我这两字,他以为这女子还有一个qiáng势的xingqíng。可看她刚刚那粗鲁的一脚,什么温柔,什么知书达理,根本沾不上边,北郡小郡主肖雪的事迹他听过的也就是美貌,其他的倒是真的没听说过。
程慕白,他这三寸不烂之舌还真什么都能chuī出来,显然是骗了他,也幸好他对这肖雪的兴趣是起于她的大胆,而还真不是什么温柔、知书达理这一类的,京城随便拎出一个千金小姐就有这优点。
然而,他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皇后?
赵澈开始有点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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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雪和绿珠跑得快,没一会儿就跑到巷口拐角处,周正从暗处闪身出来挡住两位公子的追杀,亮出腰牌,两位公子慌忙跪地,周正打发他们离开,此事就这么算了。肖雪和绿珠是跑回驿馆的,往常他们都从后门爬墙进去,如今被人追得急了,从正门进去,自然惊动肖冰。
肖冰震怒,免不了一阵教训,肖雪知道自己犯了错,却还是顶嘴,道理说得一通一通的,把肖冰气得眼睛都直了,严令侍卫守着肖雪,成亲之前不准她再外出。肖雪立刻服软,央求肖冰,什么手段都使出来,最后也只是让肖冰消了火,却没得到再出驿馆的许可。
说起来,肖雪是有点倒霉,第二天她因为水土不服,脸上起了一些红疹,她原本不在意,可中午过后,红疹越来越痒,肖雪忍不住用手挠,一挠红疹就更鲜明,长得越多,绿珠吓坏了,慌忙去找肖冰,肖冰不敢耽误,慌忙去请大夫,后天就是婚礼,皇后却因为水土不服毁了容,谁这叫肖冰焦头烂额。
大夫医术高明,可这红疹消失也要十来天,没有快速消退的法子,肖雪两边脸颊都长了红疹,花容月貌的脸变得分外可怕,接着出现呕吐下泄的现象,肖冰心疼不得了,她来京城好几天都没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这快要成亲才出现这状况,他有点懵了,不知道怎么办。
肖雪一直是乐观的女孩子,古灵jīng怪,可再活泼洒脱的xing子她也是一名女孩子,且是十分爱美的女孩子,美貌虽不是她一贯自负的东西,她却极爱这张脸,心qíng瞬间糟糕,两天都闷闷不乐。
哥哥,你想想办法,我不想他看见我这副鬼样子。肖雪快哭了,她的脸根本没法看,肖冰着急,也没办法,无奈之下去请御医,宫里有比宫外更好的药膏。但消除红疹也要四五天的功夫,却要忌口。
婚礼前一天,赵澈听周正提起御医去驿馆的事,随口问,皇后怎么了?
周正说,据闻皇后水土不服,皇上要详问的话,属下去找当值的御医。
赵澈想了想,不必了!
婚礼第二天如期举行,皇上立后,普天同庆。
肖雪戴着凤冠,红头巾覆盖,她起了红疹的脸覆盖在红巾下,肖雪走得很小心翼翼,怕出一点差错,她的心qíng复杂,喜悦中夹着一点惋惜和恐惧。这本该让她兴奋的婚礼,却让她觉得挫败和压力,赵澈从肖冰手里接过她的手,那是一只莹白的手,十指芊芊,四个手指上都带着宝石戒指,本是俗气的东西她戴起来非常好看,珠光宝气又贵气。她的手心全是汗,似乎很紧张,他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赵澈暗忖,他的皇后不是很大胆的么?
婚礼的程序是冗长的,祭祖,鸣pào,接受百官祝贺,肖雪一步一步都按照如意姑姑的嘱咐,十分谨慎,这是一场万千瞩目的婚礼。
这是她和他大喜的日子。
肖雪这时候才真切地感觉到,她这辈子都要和当初自己一眼看上的男人紧紧地窜在一起,紧密不可分离。
婚礼持续到傍晚,如意等人才扶着肖雪去了未央宫,这是皇后的寝宫。
到了未央宫,肖雪屏退了宫女,留下如意姑姑和绿珠,问她的脸该怎么办,如意教导她礼仪,当然知道肖雪的水土不服长了红疹,她想了想,让肖雪覆上白纱。
若没见过肖雪的花容月貌,刹那间看见她如今的脸会吓跑任何一名男子,皇上没见过皇后,若是见她这幅摸样,恐怕会心生厌弃。男人都是好色之人,这是如意的结论,她是真心为肖雪好,所以让肖雪尽量别让皇上看她的容颜,这段时间也要忌口,直到五天后,红疹完全消退。
肖雪忐忑不安地在未央宫等着赵澈,二更天的时候,赵澈终于姗姗而来,绿珠和如意行礼后退出未央宫,本来要有教导姑姑帮皇上和皇后行礼仪的,赵澈却不喜欢,把人遣走,虽不符规矩。他们也习惯了皇上的独断独行,所以没人敢反抗,他们就出了未央宫。
肖雪更忐忑了,如今人坐在这里,更鲜明地感觉到面前多了一个人,她的手藏在袖口内,紧紧地握着,赵澈看着chuáng上皇后,她意外的娇小,北国女子大多高挑健美,肖雪高挑,却纤细。他挑了盖头,意外地看见肖雪脸上的白纱,如他那天所见的一般,赵澈蹙眉,不解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