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失去程慕白,她有云瑶又有何用,她费尽心思又有何用,谁给她一个寂寞的拥抱,谁给她一个温暖亲吻,她累的时候,谁给她依靠,她想哭的时候,谁给她擦眼泪。
程慕白是她这辈子遇见最好的一个男人,虽然她至今无法完全了解他,虽然她觉得他深不可测,身上有很多秘密,可她不在乎,因为她也有,她只在乎程慕白爱她的那份心,若是这份心思是真的,她愿意拿出她所有的一切去jiāo换,可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产葬送这段感qíng。
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了他们这段感qíng。
更不允许自己出卖了灵魂,背叛程慕白,光是想象,她便觉得可耻。
她勇敢地看着黑鹰的眼睛,这个男人有一双令人不敢鄙视的眼睛,她看着也觉得害怕,恐惧,可她不会再觉得,这样的眼睛对她会有什么样的攻击xing。
她无所谓了。
她知道,她和黑鹰的合作宣告破裂,他们是不可能一起合作了。
她心中如此想,目光却和他对视,他的眼睛里仿佛隔了一层水雾,水雾朦胧,看得不甚清楚,她似乎看到惊喜,又似乎看到幸福
可这样的qíng绪,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被她拒绝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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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丈夫,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不可失去。
她的话如惊雷般在他耳朵里响起,他有预感会听到一个惊喜的答案,会看到一种诚挚的qíng感,可他不知道,竟是如此惊喜,如此诚挚。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名qíng窦初开的热血少年,被几句甜言蜜语蒙得四六不着调,完全迷失方向,分不清对错,辨不清真假,瞳眸里盛放出无数惊喜的花朵,一朵一朵盛放,似带着魔力,硬是要把他拽入从未领略过的感官世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把她拥抱在怀里。
她蹙眉,一躲,惊醒了尚在梦中的他,他突然意识到他在哪儿,如今又是谁,心中不免感慨,那冒出头来的感动又被他奇迹般地压回去。她站在他面前,戴着洁白的面纱,他能想象到,面纱下涨红的肌肤,她是极少和人分辨的女人,别人的观感和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不在乎别人讨厌她,误解她,或者喜欢她,她是一种很独立,且有qiáng硬的存在,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要的我要了,我不要的我拒绝,她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禁在想,若是今天没有把她bī到极限,她会说出我的丈夫,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不可失去,如此之类的话吗?他一笑,不会,是的,永远不会。
他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云不悔笑着摇头,无需考虑,若你真的想要云瑶,那就放马过来,哪怕最终你要吞并云瑶,我也会告诉你,这块ròu并不怎么好吃。
她说罢,盈盈一拜,克制又礼貌地退出房间,留下他负手而立,莹莹雪光在他银色的面具周围镀上一层银色的光,仿佛站在雪地中的天神,高大又qiáng大。
他的唇角,轻轻扬起。
楼摇光和冰月随着云不悔一起出去,坐上马车,离开这座神秘的院子,云不悔一语不发,她极少如此,楼摇光面露担忧,问她究竟谈得如何。云不悔凝着楼摇光,摘了面具,她的脸全无血色,似是冷的,又似是被什么惊喜了,楼摇光一慌,忙握住她的手,天气寒冷,人的肌肤gān燥,云不悔是怕冷的人,手心却全是冷汗。
不悔,怎么了?她喜细心地发现,出了冷汗,云不悔的指尖微微发抖,楼摇光警铃大作,云不悔撤回自己的手指,把手藏到暖手套中,楼摇光更是着急,急问她谈得如何,发生什么事,云不悔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姐,云瑶可能保不住了,真抱歉。
一路静默,马车送楼摇光回楼家,再启程回王府,云不悔神色不好,在碧月长廊的时候遇见楼嫣然和云侧妃,招呼打得很敷衍,云侧妃笑问她这么冷的天气出门做什么,不如在家里烤着火暖和,云不悔笑了笑,并不作声,就说一声出门赏梅了,她没理会云侧妃错愕的眼神便带着冰月回皓月居。
云侧妃冷笑,赏梅,这凤城的梅花哪儿开得比王府好,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qiáng,她问旁边的楼嫣然,你知道她经常出门做什么?
楼摇光摇头,说不知道。
云侧妃说,嫁为人妇,又是世子妃,身份尊贵,又是一家主事,她倒好,完全不顾闲言闲语,这天气冷得发抖也常出门,世子又病弱,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她去会qíng人呢,去得这么殷勤,难怪王妃最近很不高兴。
楼嫣然心中一凛,云侧妃这话说得恶毒,她眼角掠过身后,云不悔离得远,并不能听见,若这话让下人们听了去,不知道要惹来多少闲言闲语,云不悔这阵子的确没分寸,也难怪别人会恶毒猜测。
云侧妃见楼嫣然不说话,转头看她一眼,蹙眉说,你可别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