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悔直视程慕白,成亲前,我们没有见过几次,我和世子相识不深,彼此尚陌生得很,突然间要要不悔觉得有些快了,能不能推迟些日子。
程慕白微微一笑,夫君改成世子了?她言下之意,他何尝不知道,他本就只是逗逗她玩儿,不会真的要了她,听了此话,眉梢一挑,娘子,今夜是我们的dòng房花烛夜,你要为夫第一晚便独守空闺么?
云不悔哑然,他的语气怎生如此委屈,她说道,怎会是独守空闺呢?不悔在这陪着世子,又不会离去。
只古只有男子让女子独守空闺,岂有女子让男子独守空闺的道理,此话也就程慕白说得出来。
程慕白拳头抵住唇边咳嗽,声声渐重,咳得云不悔心有不安,慌忙为他顺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扶着他坐到chuáng上,好一会儿,程慕白才缓过气来。
他凝着云不悔,唉声叹气,成亲第一晚,娘子便如此委屈为夫,真是
他又叹息,说得好不委屈,云不悔咬着下唇,也甚是委屈地凝着他,两人一时静默,彼此都用很委屈的神qíng看着对方,仿佛对方对自己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qíng。
云不悔突然扑哧一声笑了,瞬间百花齐放,国色天香,程慕白觉得云不悔莞尔一笑时极为美丽,如一朵红梅皎然盛放,殊不知,大笑时的云不悔亦是如此夺目,灿若牡丹。
他一时看得痴迷,竟移不开目光,如同揭开盖头那一瞬间。
夫君,今晚委屈您了,他日娘子再补回来,成不成?云不悔淘气地问,娇俏可爱,更是灵气bī人,程慕白本就不存那般心思,见了如此风qíng的她,更是一字拒绝也说不出来,暗忖女色误人,女色误人,他原本打算再逗逗她,此刻也没了心思,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这话可是娘子说的,日后可要好好补偿为夫,不然多辜负这chūn宵一刻。程慕白半真半假说。
云不悔盈盈一拜,笑靥嫣然,是,不悔一定谨记。
她端了杯热参茶来,服侍程慕白喝下,时候不早了,世子早些歇下吧。
程慕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云不悔会意,虽是羞涩,却也不再忸怩,她莫名地信任程慕白,他答应今晚不dòng房,那一定不会伤害她。
本以为要费心唇舌,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新婚第一晚便不让自己夫君碰,的确是委屈了他,哪有男子能任由自己娘子如此任xing,辜负了大好良辰,俗话说,dòng房花烛,chūn宵千金。
程慕白能允了她,推延dòng房花烛夜,真是大度。
她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她到屏风后,解开自己的霞衣,换上银白的睡衣,睡裤,程慕白还没歇下,正在龙凤双烛前不知在看什么,云不悔走过去,世子在看什么?
这烛要灭了。程慕白回头说,云不悔看向龙凤双烛,龙烛的烛芯微微垂着,似要有灭了的迹象,凤烛却烧得极旺,新婚之夜,这一对龙凤双烛要燃到天明,蜡烛若是中途熄灭,便是不祥之兆,若是蜡烛点到天明,便代表着夫妻两人能百年好合之意。
若是中途哪一支蜡烛熄灭了,便代表着哪一方先死去。
凤烛燃烧得旺,龙烛却快要熄灭。
云不悔看了程慕白一眼,寻来一把剪刀,程慕白不解,你在做什么?
她莞尔一笑,用剪刀剪去烛芯,龙烛先是将灭之态,片刻便又燃烧起来,和凤烛一养,燃得极旺盛,程慕白唇角也扬起一抹笑意。
娘子真聪明。
云不悔说道,这叫剪烛心,把坏的那部分剪掉,新的出来,自然就燃得旺盛了。世子快别看了,歇去吧。
烛火明亮,一双璧人影子摇曳,如鸳鸯jiāo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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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明亮,一双璧人影子摇曳,如鸳鸯jiāo颈。
龙凤双烛要燃烧一夜,内室一片明亮,放下帘帐也遮不去烛光,云不悔忙碌一夜,了无睡意,她躺在里侧,程慕白就睡在她旁边。
她侧眼看去,程慕白睡得安稳,宁静,仿佛一点不受gān扰。
云不悔微微一笑,chuáng内有着暖香,也有一股暖暖的中药味,这本是程慕白的chuáng,重新装饰一遍成了喜chuáng,他是药罐子,皓月居内常年飘着一股中药味。
她不讨厌那股味道,甚至很喜欢。
旁边突然睡了一名男子,当真有些不习惯。
她辗转难眠,程慕白微微睁开眼睛,你累了一天,不困么?若是不习惯,我去暖塌上睡。
我认chuáng,换了chuáng便睡不好,并非世子的原因。云不悔说道,哪怕真是程慕白的原因,她也不能说,新婚之夜,不行周公之礼已是她的不是,哪能让身子病弱的他去睡暖塌,若是着凉受冻,可怎生是好。
程慕白道,若是如此,明日我便唤荆南去楼家,把娘子的chuáng搬到皓月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