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久?”红雀的声音已然没什么起伏,却也不再是冷的人发寒的语气。
“正常人一个月后可以停了施针,三个月后可以停了敷药行走无碍,我不知道影卫的身子会怎样,再观察两三天可以给出个结果。”
“好。”红雀仍旧没有回头看白鲤,静静地等待了两刻钟的时间,待乐伊施完针,用心记下了施针的手法后对才白鲤说道:“白鲤,你彻底好全之前不许随意下地,在床上躺着坐着随你,有什么需要的差人给你送去。”
“是……”白鲤虽觉得不妥,也不愿如此被人照料,但此刻再也不敢有什么质疑。
“你回去吧。”
“主人……”白鲤的声音带了几分哀求,红雀呼吸一窒,忙柔声解释道:“去床上躺着等我。”
“是……”
随后红雀便叫了名夜班的小侍搀着白鲤回去。
红雀呆坐在烛火下,他隐约知道自己方才的做法有些不当,但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白鲤,他怕自己一开口便是疏离的套话。
知道白鲤所作所为的一瞬间,红雀忽然就起了隐瞒的心思。
他不希望白鲤受伤,但白鲤这么一个看待自身的态度实在让红雀无法放心。
那么不让他知道自己的伤,不让他知道帮助自己的方法,白鲤自然就不会有机会再受伤。这是红雀想到的最简便的一种应对方式。
只是……这种方法无疑是一种防备,是一种疏离,是红雀长久以来厌倦了的想要回避的一种相处方式强烈的戒备心让红雀和任何人都隔着相当的距离,白鲤于他而言就仿佛最后一处可以放心酣睡的小窝红雀不愿与白鲤也处成那种相敬如宾的关系。那个距离太冷了。
良久,红雀才回过神一般,睁开眼问乐伊道:
“乐伊,治疗效果最好的是哪种?只要好的彻底,不要求时间,一年都没问题。”
乐伊一愣,他猜到红雀会宠着白鲤些,却从未想到竟会这么宠。
“一年……若真需要一年,你照顾他一年?”
“一年怎么了,照顾他一辈子都行。”
“……”乐伊被噎了一下,最终也只能撇撇嘴,将最精细操作最为麻烦的那种一点点说与红雀听。
红雀自顾自地背着药理及一应疗法,几次乐伊想打断,说以后由他来治既省事又方便,却被红雀拒绝了。
红雀看了看不薄的图册轻叹一声,若是不知道这些征兆,以后白鲤再有伤势瞒着自己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让乐伊给白鲤检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