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几人躲开之地身后粗壮的数棵古树崩然横截两段!湿漉的地面砸出触目惊心的大坑!
云穹几人脸色微白,立刻聚拢一起,剑势整齐划一,急走剑阵,齐齐袭向绯玉晗!
萤火之光,焉敢与日月争辉!绯玉晗狭眸倏眯,赤红的光芒直直劈向七人组成的剑阵中央!
墨渊一见之下,眉头拧起,身形倏转,飞速挡在七人面前,长袖下银剑倏然出鞘,击向绯玉晗!
绯玉晗眼见墨渊突然出手,凤眸一凝,立刻收回自己倾力而上的磅礴力量!
白芒爆闪,绯玉晗遭受反弹,击出数丈之外,直直撞上身后一座木制的房屋!轰然一声,烟尘漫天,遮住了绯玉晗大半身形。
七子立刻摆阵,退回墨渊身后。
云竹见状,冷笑道:赤蚺王不是日月之辉?怎连师父区区一剑也无法接下?
住口!墨渊脸色十分难看,丝毫没有胜利该有平静,广袖下,指尖微白,下意识的拢紧怀里安静沉睡的身子。
绯玉晗抹掉唇角溢出的血色,目光冰寒的盯着墨渊。
他绝不会让墨渊带走夭夭!
即使,她不爱他,即使当初那十日的温顺是骗他的。
他既然认定了妻子,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被人抢走却什么都不做?!
师父?你先带阿狸回云止山,阿狸现在不适应在这里消耗云穹到底比云竹年长,很多事qíng看得更明白。
绯玉晗刚刚之所以突然收势遭受反击力并不是因为他怕师父,而是因为师父怀里抱着阿狸!全力之下,恐怕阿狸也会受到牵累,师父忘记了这点,绯玉晗却没忘!
墨渊脸色有些冰冷,抱紧花容,并不打算过多停留。
绯玉晗竖瞳妖异,赤色的炽芒爆闪,身形突转,长剑击向墨渊,声音yīn鸷低沉!
放下夭夭!
妖孽!
两方颤抖不休,云止山七子并不是绯玉晗的对手,墨渊并不一定打不过绯玉晗,但是绯玉晗被七子拖着,又不要命般直扑向墨渊,根本就是疯狂的打法,一时之间,两方胶着。
滕罗怔然的看着半空中你来我往,目光直直定格在绯玉晗身上。他无法说出口,竖瞳却溢出异常的qíng绪。
滕罗,我的孩子与你一样也是蛇儿
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数千年的赤蚺他们父子长的很像
赤蚺数千年蛇儿?
她说的,是不是眼前的赤蚺王?
滕罗沉默不言,忍不住摸了摸颈后的黑色鳞片,gān哑的喉间艰难的吐出字眼:
容容
南冥寨子蛇群早已消失,然而此刻,众人的视线却齐齐聚集在半空,赤色的鳞片在烈日之下晃人眼膜,两方较量,一个个喊出的字眼落入众人的耳中,却是阵阵骇然。
为何这赤蚺蛇妖口口声声说容姑娘是他妻子?
容姑娘怎么可能是蛇妖的妻?
巨响碰撞声惊人,花容胸口阵阵发闷,忍不住呛咳一声,逐渐恢复意识。
夭夭!
璃儿?
咳呕!
花容脑袋猛然歪向一边,呕出一口血气,这才稍稍好受些。视线有些模糊,待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晰时,意识到自己躺在墨渊的怀里,身体僵了僵,翻身就要下来,冷不防就撞上了绯玉晗殷切的眸光。
花容一滞,忍不住揪住了胸口,掉头闭上眸子,没有再挣扎。
夭夭,你还要躲着我么?绯玉晗苦笑,既然他只有死了,她的夫君才能回到她身边,为何还这般不愿呆在他身边?
呆在他身边不是更利于下手吗?
难道她就这般厌恶自己,这般不愿看到他?
绯玉晗,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不爱你,一点也没有花容目光有些涣散,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声音平淡而绝qíng。
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
南冥的事qíng也终于过去,她也该回去云止山,长空镜可以让她回去。
当初在天外村时,老guī曾经与她说过,两种方法回来。
一个是当年的云狸被火焚之时,她跳进去云狸的转世,就能顺着时间回来,可惜这个方法随着自己变成了云狸,恐怕一死就得重头来,直接变成婴儿转世了,是断断不能用。
还有一个方法,她如今也不可能去试。
桃夭,你要明白绯玉晗遇到你之后,你们两个注定有此一劫,他被炼狱的骨火焚灭之后,你自然就会回来。你是依靠着他的记忆过去,他一死,你依靠的世界自然崩塌,你就会恢复到正常世界。
这两个法子如今都没法用,不过第一个办法中,她因为长空镜变成如今模样,也只有依靠长空镜想办法恢复成本来的自己,再用第一个办法回去。
她不想再连累他,元神已经回去他的身体,已经是真实的子玉,怎么能死?他一死,她的子玉就真的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