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沉默下来,子玉甚至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他的,便过世了。如今,他如果恢复记忆,不知还会不会原谅她?
花容不由好笑,如果当真是如此,子玉也没有再与她一起的理由。名义上,所有人都以为焰儿和鱼儿是她和师父的孩子。
如此,或许也好。这个时空,绯玉晗离她越远越好。
花容暗叹,小心的摘下荆棘丛中一颗青色果子,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滕罗,解释道:
这个你也许知道,青晶,是奇华丛林专有的果子,食用有剧毒,晒gān后磨成粉却能治尖头蚺剧毒
滕罗点头,将竹篓递到花容面前,墨绿的瞳子熠熠生辉。
花容不由失笑。
你学东西真的很快
滕罗垂下长睫,秀致的容颜焕发出绝美的光彩,与他原本腼腆的xing子有些不符,花容淡笑,瞥了他乱糟糟的头发一眼,摇头不语。
花容站起身,将竹篓递给滕罗,见他认真的采药识别,也不打扰他。
不远处,凉花河支流蜿蜒,河面波光粼粼,花容赤足踩在河岸的糙地上,不知不觉,她竟然到了这里。
花容抬头看着左后侧高大茂密的参天古树,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映出淡淡的光泽,横出的树gān半遮半掩,依稀间,那疏狂邪肆的红衣仿若就在眼前。
她记得这个地方,她第一次见到子玉时的地方。
花容坐在岸边光滑的青石上,光luǒ的赤足浸在冰凉的河水中,烈日从树叶间映下,疏影斑驳。
细长滑腻的水蚺游水而过,迅速消失在水底。
这个地方适合水蚺,又在绯玉晗的区域之内,这个季节,明显蛇类多于平常。
花容每次到来时,绯玉晗都陪着,周围有蛇蚺过来,也会在察觉到绯玉晗的气息时避开,但是现在qíng况却不同。
当周围的气息变化时,花容虽说一时大意,却也立刻察觉到不对,飞速上岸,冷眸盯着四周。
花容两三丈之外,触目间,已有不少蛇类聚集,花容目光冷凝。突然这么蛇蟒出现,一定是有一两个领头的。
蛇妖?
花容冰凉的赤足踩着糙地,糙丛的温度都比她体温高。
没想到这么偏僻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人类
邪气轻佻的嗓音传到花容耳边时,褐色的身影倏然欺身靠近花容!
花容细眸微眯,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阁下有何贵gān?花容冷声道。绯薄的唇勾勒出邪肆的弧度。
没想到她速度如此之快,褐衣男子与身旁的青衫男子对视一眼,露出赤luǒluǒ的志在必得。
姑娘身手当真是不凡,不知可愿意与在下切磋切磋?青衫男子,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盯着花容,红唇yù滴,与身旁的另外一位褐衣男子两方夹击,堵住了花容后退的路,挡在她面前。
姑娘不知是哪里人氏?可是那南冥寨子的人?真是可人儿褐衣蚺蛇竖瞳青绿,单臂撑着花容身后的树gān,一手去摸花容的脸,半圈着花容不yù就此罢休。
花容冷瞥着眼前的两人,素手冰冷,一把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花容细眸杀意凛凛,冷道:两位倘若无事,本人还有要事!
姑娘何必要如此急着走,不如陪着我们如何?说着,青衫男子纤长无骨的手就攀上了花容的腰带,搂着她纤巧的腰肢上攀,竖瞳妖异,渐转血红。
花容额角突突,脚踝处,两条滑溜的蛇蚺沿着温凉如瓷的小腿攀援而上,花容细眸冰冷,刹那间,炽芒爆闪!
咔!的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闷哼,花容转瞬脱离两人的钳制,冷眸站在一丈之外。
红衣墨发,赤足桃鞭,如当初在玉楼城中一般,血色桃妖。妖异魅绝,及地墨发绯妩,细长的眸子邪佞冷戾。
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走运,碰到树灵成灵女子!
本王还从未尝过这般美艳的树灵!今日,倒想尝尝是何等销魂滋味!
两人竖瞳乍现!一青一褐两条巨蟒嘶声扑向花容!连带着挂在树枝上的其他蛇类伸直了脖子飞速袭向花容!
花容冷叱,蓦然横鞭,飞速结印,桃鞭带着凌厉的杀意横抽向飞扑过来的毒蚺!
两方来回激斗,惊动了不远处的滕罗。
滕罗觉察到空气中浓郁的蛇灵香,脸色陡然煞白,扔下竹篓,飞速赶向花容所在的地方!
蛇灵香,是求偶散发的浓郁媚香,蛇季到来,蛇类狂躁不安,骚扰人类的例子多不胜数,而蛇妖更是明目张胆掠抢,就是因为这种缘故,他的母亲才会在被qiáng的qíng况下怀了他,村子里的人痛恨蛇妖,更恨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种事qíng代表什么!
滕罗脸色惨白,赶到地点时,霎时惊呆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铺满了被截成两截,扭曲弹跳的各类毒蛇,血腥满地,远远望去,在中央的地方,桃鞭所到之处,空出一块原本青绿的糙地,红衣如火的女子细眸杀意凛冽,手执长鞭,冷冷盯着面前两头巨型蛇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