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有那么一刻恍惚,透过时光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阿狸,弹琴时可莫要走神
琴由心而发,指尖琴音流淌方能行云流水
声音淡淡的,好似与时光深处的那人重合,花容指尖一疼!
哥哥!流血了!
花容一惊,迅速收回手,右手无名指被琴弦割破了
没事
花容似乎有些惊住了,不知为何总是想起他来,迅速挽起长袖,那银色的玉环果然出现了,熠熠生辉,只是与在南冥馆相比,没有那般发亮的厉害,和普通的玉环差不多。
花容一时眸光复杂,没有再继续弹,坐到一旁的朱栏座上。手肘撑着额角,显得有些疲累。
她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
不喜欢欠他的!
她根本不想欠他什么!为什么她都转世了还是要和牵连在一起?!
苏旃檀看到那似曾相识的玉环,一时有些奇怪,一时也想不起是哪里见过。
哥哥,你怎么了?苏旃檀担忧的看着她。琴一时弹不好没关系,反正我也是个粗人,也听不懂
花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歪首看着苏旃檀,轻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qíng来,一时有些难受,没事了
柳璃伸出手,白色的帕子递到花容面前。手受伤了花容闻言接过,有些歉意道:今日真是扫了你们的兴,很抱歉
受伤了不要弹,好好休息
嗯花容将手上的血渍擦净,顺手轻轻拭去琴弦上的血迹,琴声发出低沉的声响,花容一怔,低低道:没事,只是我心不在焉罢了,你是把好琴
红枫血络终有一日会成为灵,她一直都知道,她一直不知道的是当初珈萝公主是从哪里得来的琴,这样的琴一般稍微有些灵xing的生灵都知道他终有一日将化灵,不可能一直流转在凡尘,之前是在谁的手中?
她记得珈萝公主曾说起伽罗和尚,会不会是他呢?
花容轻抚琴声,没有做声。
我为你们弹一首《笑谈》如何?花容眸光流转,见琴弦一阵流光,似在兴奋,扭头对苏旃檀和柳璃道。
可是
你说我的手?已经没事了花容伸指想证明自己没事,她本身恢复力也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一抬指,指腹如新生,好像刚刚只是错觉,连她也惊住了!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花容内心虽惊,却并未表现出来,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一面,双手抚琴,新的调子重新开始。
跳脱欢乐的曲调瞬间驱赶了刚刚的异常气氛,花容趣意盎然的嗓音清越,笑念: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风流少年时,笑看浮生变乱世风云出我辈金戈峥嵘归左拥右抱岂是罪?惹尽芳心累累累
欢快的琴声飘dàng,御花园内那已散的酒宴如今只剩寥寥数人,闻听此音,不由诧然。如此轻狂之音倒不似云昭国的风格,却尽透疏狂肆意。
这是什么曲子?
这声音是?
循着声音,远远的只看到那湖心亭之中似乎停驻了鹤仙,白衣飘然,蓝衣洒脱。青丝扬起,轻纱拂动。如诗如画,画中仙。
言语难瞄如画场景,平静的湖面上,蓦地一阵风起,撩起亭中挽起的轻纱。
清朗明媚的笑声传来。
玉王爷
那是那位柳璃和南冥那位小世子?
没想到玉王爷的琴音如此悦耳?
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烦忧的,少年轻狂,坐看浮生变幻。
花容三人一曲完毕,准备上岸时才发觉周围似乎围了不少人,一时有些犯难,笑道:如此之多的人,我们当如何逃跑?
何以要逃?直接光明正大不正好?哥哥难道还怕了?
那倒不是,只是,这次你们先走,我断后不然柳璃那眸子一瞧,她便不敢做小动作,没法回去了。
柳璃没有坚持,淡润的眸子看了花容一眼,见她跃跃yù试,不由眼前一亮,笑道:你可是看着我们学会了?
花容笑道:我哪有如此厉害?不过,你们踏水的模样,我倒是想学一学,柳兄放心,我一定可以过去的!
好柳璃淡笑,将花容的琴收好:他,我带过去
嗯!她知道柳璃是怕她手中拿着东西恐怕没法过去,也没点破他的好意。
你以后莫要叫我柳兄柳璃认真的看着花容。我,字九雪
九雪?花容念了一遍,这名字怎么觉得好像念着有点熟悉?
柳璃眸光一深,淡笑道:我很少用这名字,以后,叫我九雪
好!花容笑念了一声:九雪这个名字真不错,这才有些像他的xing格。
柳璃敛了眸中的翻涌,笑道:那我与旃檀便先走一步了好!花容挥了挥手,一副目送他们离开的模样。你们到岸上等着我,我稍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