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原因不乏有上一届逐仙会的赢家,但更为重要的是,天衍派的几个弟子,莫轻远,云霄,索萦,无一不是外貌出众。但古小蘑受人关注的原因,不过因为她身后有个惹眼的红狐。这下她住的小屋就再难清净,天尧掉进了女人堆里,甚至有女弟子为了他往返海岛中间去为他买糖,其幸福简直难以言表。
古小蘑每日都到海边练剑,眨眼间,距逐仙会不过十日,《诛仙屠神式》的前十二式已经粗粗演练过,断然说不上熟练,即便如此,若不是古小蘑勤奋有加,加上小玉的提点,普通人再天资聪慧也无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全部学完。
这一日,越洋与各大门派掌门相约,共游东海美景。
那艘船早在清晨便停在海边,古小蘑正在练剑,忽见远处黑压压的来了一群人,骇得瞬间躲入旁边的礁石后面,贼兮兮的探出头去。
一群中年以上的大叔和老头,乍一看无比仙风道骨,长衫飘飘,均是门派掌门。莫为当然也在其中,作为上一次逐仙会的赢家,他还是相当有面子的,脸上携着浅笑,淡定从容,古小蘑不由得大为心折,果然师父是这群老头里面最有气质的。
他们相继上了船,不知谁做了个法,凭空生出一股疾风,将船帆鼓起,渐渐离开了岸边。古小蘑黑线了,这些人真是,畅游东海,自个儿御剑不就好了?还偏偏学常人游船,真不嫌麻烦。
她见那船行远了,这才从礁石后面走出来,刚刚摆起架子,突然见远处鬼鬼祟祟的几个人影,登时心中一凛,转身想躲,却不想早被人家瞧见。
喂你还在这里练剑吗?
是越溪。古小蘑挠头傻笑道: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别装了,喂,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么?越溪走到她身前道,后面还跟了一个俊逸的男子,正是陈惊蛰,他礼貌的向古小蘑点点头,转而对越溪道:长辈们的事qíng,你也想偷看。
正常游东海,爹爹凭什么不让我跟去?越溪不慡道:咱们便跟去看看,又不会怎样。
陈惊蛰无奈,只得拔出佩剑:莫让别派掌门发现给师父丢丑便好。
一起来啊。越溪忽然转向古小蘑。
啊?古小蘑受宠若惊,摆手道:我不会御剑,呃
这下连陈惊蛰也诧异的看向她,越溪眼中就多了几分鄙夷,毕竟修仙弟子,连基本的御剑都不会,那简直是个笑话。
没关系,我带你便是了。
古小蘑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高出她一头的越溪一把扯上剑去。
等等!我没答应要跟去啊啊啊啊啊
他们躲在云朵里,下面可是各派掌门,稍有不慎便会被发现。
古小蘑不敢向下看,鼻间满是越溪身上的女儿幽香,只觉得愈发晕眩。陈惊蛰看了半晌,突然疑惑道:这船行得极慢,海上不过辽阔了些,又有什么好看?
越溪也看了许久,突然道:这方向啊,莫非他们要去那个岛?
哪个岛?古小蘑晕乎乎的问道。
那座荒废了许久的岛,爹爹从来不让我派弟子去的,怎地今日她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一定要跟去看看!
陈惊蛰与古小蘑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船果真停在一个岛上,老头们进去了许久,三人才缓缓潜了下去,确定四处无人的时候,便鬼鬼祟祟的上了岛,沿着众人的脚印向前走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岛。
与上清派随处可见的茅屋不同,这岛上天然的树林更多些,山呈一个圆形,中间却凹了进去,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活海口。古小蘑几步爬上山的最高点,向下看去,却不由得一怔。
下面是一座宫殿般的府邸,四周满是大大小小的庄园,那宫殿有一半浸在活海口里,显得愈发梦幻,许是时间久了,所有一切都仿佛静止在灰败的一瞬间,繁华与肃穆突然jiāo融在一起,直教人愈发渺小卑微。
三人怔了良久,陈惊蛰突然皱眉道:这是蛟族的故居?
古小蘑心中一动,突然觉得背后有种不可抑制的冷意。
那个千年前就灭族的蛟族,郁琉的生身之地。
可这里,不过是一个巨大而又华丽的坟墓。
越洋一直领着路,笑道:这里便是蛟族的故居了,如今也荒废千年了,用来做第三赛场,却也正好。
众掌门纷纷点头,称赞此计甚妙。
蛟族乃是龙与蛇杂jiāo出的种族,虽每千年都有一蛟可化龙,但说起来,除了那条龙,也不过就是妖罢了。蛟族一向以神秘与貌美闻名,如此堂而皇之的站在蛟族故居,却不是总能碰见的。众掌门都对那座宫殿极有兴趣,越洋便微微一笑:请随越某来。
斑驳,残缺,完全掩饰不住它当年的风采。古小蘑三人远远的跟了进去,见众人四散开来,便躲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入了这宫殿才发现,地上横七竖八的兵器,墙上晦涩的污渍,与角落烧得焦黑的伤痕,无一不重现那场惨烈的浩劫。她心中想起水七烟的话,早被这震撼的景象骇得呆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墙上还有些残破的画卷,依稀可以看出蛟族男女倾城风姿。莫为与越洋站在一起,一张接一张的欣赏,他们颔首良久,突然有人奇道:越掌门。
越洋转过头:陆掌门,何事?
蛟族不是灭族千年了么?你看这剑,却不像有些时日的。
越洋走过去,定睛一看,突然面色大变。
那柄匕首一直cha在宫殿的皇座上,自他记事以来,六十年,从未变过。可如今这柄稍稍有些弯的匕首却正cha在正中央的一幅画上,画是卷着的,那匕首便将它钉在了墙上。
莫为见状,手中一动,那捆着画的线便断了开来,丝绢倾泻而下。
不过是一幅竹林青翠,鸟语花香的山水。
西北角突然有东西动了动,越洋本就脸色不善,这一下便疑窦顿起,厉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