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冷眸扫向上官昀,上官昀湛蓝的眸子深不见底,似是想起什么有趣之事,淡嘲道:苏相中此蛊无事,倒是我那徒儿冷qíng冷xing与苏相不同,免不得中蛊后有爱上苏相的可能
苏璃目光一冷。阁下医术卓绝,自是有办法
上官昀却是摇头,目光奇异而古怪。我虽是不会让她受制于人,但这世上之事向来诡谲,苏相说不得有朝一日会改变想法也说不定
苏璃心中冷然,细长的眸子无qíng而冷漠,并未理会上官昀的话。在下是否改变想法全看阁下
话闭,苏璃蓦然站起,红衣妖烈,不再过多逗留,jīng致的玉颜露出冷狞的疯狂。
若是凤翎七日之后不曾出现,本相不介意让他的歌儿去地狱陪我夭折的孩子!
上官昀凝眸,苏璃竟然知晓凤翎!可他怎不知凤翎就是现在的凤离?
苏璃颀长的身影冰冷森寒,绯红的长袍全无一丝暖色,眼看就此离开,上官昀突地出声道:苏璃,你当真如此仇恨凤离?还是你心底在害怕什么?
苏璃黑色的玄纹长靴一顿,细长的凤眸冰冽,低沉的嗓音如幽冥地狱而来,剑眉拧起。你说什么?
苏璃,你的心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违背他,终有后悔的一日歌儿,她有一双独特的眼睛她早产出世,先天不足,前日又受了凉,你若想凤翎将来不恨你,不要伤害孩子
苏璃长靴一顿,上官昀说完,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口,连带着那群黑衣男子,好似从未出现过。
上官前辈!他走了!歌儿怎么办?药童吓得不知所措,歌儿才一岁,昨夜的高烧烧的小脸通红,今早才刚退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那个红衣妖魔般的男人可是说要歌儿的命!
上官昀抚额,暗自叹息,如今地步已是毫无办法,这件事最关键看凤离的意向。
飞鸽传书给七公子
啊?好好!我这就去!药童赶紧离开,脚步都有些不稳妥。
此事已不用别人传书,暗属营的人被重创,莫雪将搞不清状况的潇儿抱到上官昀身边时重伤不支昏了过去。风影的人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凤离。
同时间,黑衣卫亲自送来的信也已抵达凤离的手中。
七日
相对于暗属营几人的焦躁不安,凤离显得诡异的安静。
花狐与流月早已急的往齐凉飞奔,一直照看两个孩子的夙玉听闻孩子病重又被掳走,当即眼前发黑,到现在尚未回过神。
寂夜安静地站在凤离身侧,周身的冷气几乎可以冻死人。
苏璃如此仇恨公子,歌儿在他手中恐怕凶多吉少,陛下也在他手中,恐怕对凤翼更是不利。
陛下毕竟是成年人,歌儿一个才满周岁的幼儿,又是早产如今又病着,一个不好,简直是灭顶之灾!
凤离一动不动地坐在内殿窗边,目光一直定格在梨木桌案上的信札上。
苏璃让她jiāo出凤翎,不然就让歌儿给他的孩子赔命
她觉得十分可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浑身只有冰冷彻骨的森寒。
苏璃要杀歌儿?
她至今尚有些恍然,想起段棱曾对她讲述的落凤岭苏暖与苏璃的故事。
苏璃,xing格温柔,在落凤岭之中从未与人起明显的冲突,与其说xing格和顺,不如说从不知反抗,一味承受的怯懦。
即使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苏璃爱他妹妹到了一种扭曲的程度,竟然变成如此可怖的地步。
他现在为了引凤翎出来,竟然掳走她的孩子威胁她,她丝毫不怀疑苏璃这种人的狠毒程度,若是自己不管不问,歌儿定然会没命!
歌儿
凤离紧紧闭上眸子,指尖生凉,与苏璃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那双遗传了夏侯家的琥珀色眸子总让她不愿多抱一下,两个孩子都身体不好,如今孩子生病,苏璃那般仇恨她,如何会看护好歌儿?
一想到年幼的孩子可能会没命,凤离只觉得遍体森寒。
苏璃苏璃!凤离细眸冰冷,指骨捏的透白发青。
暗属营的人一直守在门外,日落西山,深秋的梧桐金huáng,桐城恍若huáng金城,夕阳的余晖洒在金色的树叶上,寂夜却感觉不到暖意。
残风脸色僵硬的从内殿走出,拿在手中的信札原封不动地拿出来,寂夜盯着他难看的脸,皱眉。怎么回事?
残风看着橙红的夕阳叹口气。公子不在殿内,茶盏都凉了,已离开许久了
如今不用想也知道公子去了齐凉,即使平日里对两个孩子总是爱理不理,真正有危险,怎可能真的完全无动于衷?
七日的期限,从桐城赶到齐凉京都已是有些勉qiáng,暗属营的人几乎尽数出动。
苏璃听着黑衣卫对于那个生病的孩子的通报,面上没有丝毫表qíng。医不好?
黑衣卫心中一凛,垂声道:已找了十几位大夫,孩子确有先天不足之症,似乎是胎中受寒又早产之故
苏璃放下手中的信札,冷眸不言。
花梨木的桌案上,展开的信札右上方有一只黑色的凤凰羽翼图案,这是暗属营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