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刚才说,任寒秦的命途不在江湖。
任砚生和血月窟的这场惨剧,除了竹间楼还有谁是推手?
——盛文帝。
等盛文帝死后,先皇继了位,随后在一次南巡中遇到了任寒秦,一见如故,骗回了京城,任寒秦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寒江王。
金子?晚只觉得从心底弥漫出寒意,一瞬间毛骨悚然。
盛文帝也算是害死任砚生的一大推手,在任寒秦心中,所?有的盛家人都是杀父仇人之后,他怎么会毫无芥蒂地去做异姓王?
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这些,裴昭都已经算到了?
“哒。”
清脆的声音把金子?晚的思绪拉了回来,裴昭落子,轻轻道。
“大局已定,我赢了。”
……
雷雨夜。
再睁眼,金子?晚躺在床上,他灵敏地听到了屋外有人在敲门。
金子?晚、不,裴昭从床上起来,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下地前去开了门。
门一开,入眼的是年轻时候顾青空的脸,他撑着一把伞,但仍有雨丝把他的额发沾湿了,贴在脸上。
金子?晚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应当是裴昭到了风起巅之后的事了。
裴昭被吵醒,有些困倦:“有事?”
顾青空拱了拱手:“深夜来访,是晚辈无礼了。”
晚辈。
轮年岁他还真就是裴昭的晚辈,但看上去裴昭比他还要年轻,这句晚辈还有些不伦不类。
裴昭却没当回事,只是挡着嘴小小打了个哈欠:“无妨,怎么了?”
顾青空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说什么又有别的思忖,让他犹豫不决,裴昭的耐心好得很,也不催他,等他什么时候说。
过了一会儿,顾青空一咬牙,还是说出了口:“裴前辈,此事虽是不情之请,但晚辈实在是别无他选,只能豁出老脸来一试!”
裴昭只看着他,示意他只管说便是。
顾青空道:“裴前辈也知道,我顾家心法阳刚不足。我儿照鸿,心性有些偏执,若是继续练顾家心法,怕是日后会越走越偏。晚辈冒昧来访,也是听闻裴前辈内功正统,想恳请前辈收我儿为徒!”
裴昭安静地听完,只是摇了摇头:“我再不收徒了。”
顾青空闻言,失落之情溢于言表,但他也没有强求,深深作揖:“是晚辈冒昧了,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裴昭突然道:“我知有一内功心法至阳至纯,就连我所?练内功也是不及,你?可愿一试?”
失望中再得希望,顾青空喜形于色:“当真?!”
裴昭朝旁边侧了侧身,让他进来之后把门关上了。
裴昭指了指椅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