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照鸿摇了摇头。
说句实话,无论?二十年后任砚生做了什么,起码他很欣赏现在?的任砚生。
任砚生走得很快,镖头和平安说了些什么顾照鸿没有听清,只?依稀听到被风吹过来的只?言片语,什么江湖门派,什么选弟子继承人诸如此类的,他也没有挂心。
任砚生此刻并没有睡着,但不?知为何,顾照鸿突然眼前一黑。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东北路旁都挂着雪的树了,而是?一个?书房。
顾照鸿感受了一下现在?的场景,他,或者说任砚生,正坐在?书房里练字。顾照鸿垂眼看了看正在?稳稳地写字的手,那双手已经不?复方才的年轻。
恰好此时,有敲门声?传来,任砚生淡淡道:“进来。”
声?音都比在?经寒山的时候稳重成熟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紧身暗红衣衫的年轻人垂手而立:“窟主?,武林盟林盟主?递了请帖。”
任砚生冷笑一声?:“递请贴?他都快率领着武林中人上山把我血月窟给掀了!现在?又装模作样给谁看,真是?又当biao*子又立牌坊!”
顾照鸿消化着这些信息,想来现在?应当是?二十年后,当年的武林盟主?林霖和竹河发现了任砚生为练非心经而炮制尸僵的时候,现在?应当还没有正式开战,还在?试探期。
那血月窟的弟子闻言也是?义?愤填膺:“没错!我们血月窟哪儿来的什么劳什子尸僵怪物??最凶猛的怕就是?后山那只?见人就吠的野狗了!这帮人怎么信口雌黄!”
任砚生站起了身,冷冷道:“那我便去会一会这位好盟主?。”
顾照鸿这才注意到,书房里有一处铜镜。他有些疑惑,书房里为何要放一盏铜镜?
下一刻,他的这个?疑惑就得到了解答,任砚生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半幅金色面具,对着镜子戴在?了脸上。
顾照鸿这才愕然地发现,任砚生的上半边脸竟然是?毁掉的!
他这种和楚凌辞的一道伤疤还不?一样,任砚生的上半边脸仿佛被热水烫过一般,可在?经寒山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样子!在?经寒山的时候,任砚生有一次路过了一处奇景,是?山间的一处热湖,不?知为何没有被冰封,任砚生好奇凑过去看,水面上映出了他的脸。
虽然不?是?举世无双的俊美?,但也是?眉目深邃的俊朗男子,怎得过了二十年,就成了这般模样?若不?仔细辨认,顾照鸿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