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我们到的时候,船已经航行了有一阵了。”顾照鸿提醒他,“离岸已经有一些距离了,百姓们未曾习武,眼力并不有多么好。若我是槐柯,我便水遁,留一死士便足矣。”
金子晚被他说服,这个理由确实说得通:“换上女子衣裳,到时未必能留全尸,乍一看去自然会以为是个姑娘。”
金子晚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是不懂,槐柯费尽心思,将这十八个无辜女子骗上船,又弄死,最?后还跑了,他到底图什么?”
顾照鸿苦笑:“槐柯是宫廷中人,你若都不知,我自然也不知了。”
金督主越想越烦,这个逻辑怎么都说不通。
槐柯到底为什么?!
而且他一个太监,又年老失势,根本没有能力自己做成这么大的事!他背后一定有人!
可后面还能是谁?
大盛朝并无外患,前朝夺嫡那些皇子都被盛溪云和谢归宁他们阴谋阳谋地杀光了,哪儿还有什?么内忧。
金子晚想的脑袋痛,伸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顾照鸿看到了,走到他身边温声问:“又痛了?”
金子晚道:“很久没痛了,许是最近心思费的比较多,有点微痛。”
顾照鸿眼底有着隐隐的担忧,金子晚摇了摇头示意无妨。他把那名男子尸体上的女子衣裳拉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识别身份的地方。
这拉开的下一瞬,他瞳孔猛地紧缩。
顾照鸿从方才他揉太阳穴的时候就看着他,自然也没有错过他的神色变化,见他神色有异,便顺着目光看了去,见金子晚对着那男尸肩上的一团刺青怔忪。
顾照鸿凑过去看那刺青,因为被水泡着,一些细节已经看不清楚,只能朦朦胧胧看出是一个像狮子又像老虎的图腾。
他回?去又去看金子晚,金子晚神色凛然,眼中具是不可置信的讶异。
顾照鸿拉住了金子晚的手:“晚晚,怎么了?”
金子晚反手握住他的手,让他温热的掌心来暖自己,轻声道:“回?去说。”
***
天色已黑,他们没有贸然去如月阁,而是回到了客栈。看金子晚的反应,这件事想必远远不简单。
回?到客栈,金子晚让赵六把窗户和门都关好,又让他和张三守在了门外,这才坐了下来。
“那个似狮似虎的图腾,是前太子给手下人的烙印。”
前太子虽然是盛溪云的兄弟,但年龄差距足以当盛溪云的父亲。他是先皇的长子,盛溪云是先皇的老来子,两人足足相差十七岁。
顾照鸿和顾胤都是一愣。
顾照鸿犹疑地问:“前太子……不是在先皇还没殡天的时候就死了吗?”
金子晚颔首:“是盛溪云动的手脚,在前太子替先皇南巡的时候做了手脚,让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