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健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和夏冰一样,绝对不冒险不突进。“大家都把护具和冰鞋脱了吧,咱们不下车。退烧药和消炎药还剩下几颗,全部给陈重用上。我现在去开车,咱们离开这条街道,今天哪儿都不去了,提前准备晚饭吧。”
陈重也只好点头,但是跟在夏冰身后,像个小尾巴。夏冰去洗手间洗手,他也跟上来,还把门悄悄关上。
“跟着我干什么?”夏冰用凉水洗了把脸,“害怕了?”
“没有,我不害怕。”陈重站在他身后,从后面抱,额头靠着夏冰的后脑勺,“我怕你……难过了。”
“啊?”夏冰转了过来,给他松了松嘴罩。陈重对他自己太狠了,嘴罩戴得非常紧。
“你提到你的养父母。”陈重的三白眼一旦温柔起来,就很致命,像一个狂妄的赌徒终于肯金盆洗手,像一个凶狠的杀手终于放下屠刀,总能给人一种,他只对一个人服软的心酸。
夏冰看着面前的镜子,从镜子里面看他。
他懂了,陈重是怕自己提到以前的事,不开心。“没事。”他习惯性地去摸陈重的头,圆寸已经长长,摸着扎手,“他们走得安详,也没有遗憾。倒是你……快回去躺着吧,吃完饭就吃药。”
陈重放开了手,嗯嗯几声,打算回去休息,可是刚转过去,又转回来,抱住夏冰,用手掐了掐他的鼻子。
然后才开门回到客厅,老老实实上床躺着。
夏冰懵懵地摸着鼻子,没被人这么宠过,特别是……被一个还没成年的人宠一把。
感觉很奇妙,有些生气,生气自己明明是年龄大的那个,却被人当小孩儿对待了。可是又很享受。
郎健将车开走了,这条街他觉得邪门儿,干脆远远甩在后面。他也看过恐怖片,知道主人公往往都是那些明知道地方不对劲却偏偏要去探险的人,但那是电影,有剧情需要,现在他可不能带队员犯那个错误。
不能犯傻送人头。
车仍旧选择停在开阔地带,天还没暗。大家暂时忘记刚才的事,躲在车里准备晚饭。
经历了一晚上的化冻,猪肉已经可以切开了。郎健亲自上手,用切骨刀顺着骨头往下划,从半扇肉里剔除骨头再切肉。猪肉肥,他弄出两块来,一块是五花肉,一块是比较瘦的里脊肉。
里脊肉晚上炒着吃,五花肉,他决定直接用油炸,炸出油花,当肉渣子,特别香,但是一吃满嘴油。
要放在训练时期,这绝对是卡路里爆弹,绝对不让队员碰,甚至连猪肉都不给。但是现在这几个孩子明显见瘦,哪怕运动量很小,他们在缺食少眠的状况下都在消耗宝贵的肌肉。
必须把卡路里给补上来。
万一真有什么变故,孩子们也能有足够的体力,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