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慢慢缓,没事的。”他用拇指抚摸陈重的手背,手背上,全是伤疤,可能有冰面划破的,还有小时候的旧伤,“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跟着我,听懂了吗?”
陈重没有点头或摇头。
“你得跟着我,如果在屋子里活动,就跟着我走。”夏冰和他掌心相对,像抓着陈重最后一点儿留在人间的魂,“如果咱们出去了,就跟着我滑,跟着我,记住了吗?”
陈重看着夏冰的手指抚摸自己的指节,可是身体里有股力量,让他懒得动。“嗯。”
出声音了,夏冰这才放心。他回到车上,陈重听从刚才的吩咐,跟在他身后走。德牧跟着陈重,两人带一狗上了车。
能跟着自己行动就好,夏冰不求他赶紧复原,只要他能跟住自己,就行。
大家简单吃了几口面包,要准备行动了。迟飞扬先把车锁上,带着大家上了楼。
通往2层的楼梯前方,一个实木的鞋柜已经摔碎,门板摔成好几块,掉出来几双拖鞋。大理石地板被砸得掀起来,碎成了蜘蛛网状的裂痕。
梁初和平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人拿斧子一人拿棒球棍,其余人全部拿冰球棍。他们一节一节上楼梯,台阶上,还有早已干掉的血迹。
飞扬和小宝被护在队中,郎健收尾。
一上2层,臭味浓烈。
夏冰是倒数第三个,后面跟着陈重和一条德牧。每个人都背着双肩背,上来一次,尽量多拿东西。
“去我屋。”迟飞扬说。
一行人转到了迟飞扬的卧室前面,门关着。
尽管昨天已经来过这屋了,平豪还是敲了敲门。
确定屋里没动静,才开。
门被推开,一阵风先吹了出来。大家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昨天……”迟飞扬迎着吹出来的冷风,问大家,“我卧室开窗户了吗?”
“不记得了。”梁初看着门缝,确实是有风吹出来,“我没注意窗户……”
这种细节,昨天还真的没人注意。又等了一会儿,平豪才把门慢慢推开,屋里没有人。
窗户是开着的,但是拉了窗帘,只看到窗帘鼓动。
“昨天我拉窗帘了吗?”迟飞扬看着乱动的帘子,帘子后面,全部都是风。
夏冰摇了摇头,昨天思绪太乱,这种细节没留意。
可郎健却记得,窗帘是没拉上的。他给平豪和梁子眼神,自己也拿出了枪,第一次打开保险,对准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