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难以置信,即使在哥哥身边,也从没有像在风佑怀中睡得那么沉,那么熟,好象是找到了最永久的归宿,甚至在每晚的梦里,自己都能见到他,而他什么都不再说,只是含着笑,看着,看着,仿佛走到世界的尽头都会用那么深qíng的眼光凝视着自己
入夜,辗转反侧,浑噩间忽而身子一暖。
丫头,还没睡?
耳边是带着倦意的呢喃,连城甜甜一笑,翻身将面颊埋入那温热的怀中,衣服上有青糙泥土的甜香,夹着着淡淡汗水的味道,形成男xing特有的阳刚。
傻丫头,我身上有味儿呢,容我洗洗!
说着就要抽身,连城猛得将他抱紧,低低喊了句:别走!别丢下我!
屋内一片静谧,月亮躲进了云层,沉默了很久突然听见风佑的低笑,他说:
好的,我不走!
那一刻,他们谁也不愿将手放开,因为他们仿佛都知道,这样的爱,注定动dàng中难以到老,可她和他却一再难舍回头
清晨,连城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接触到的是风佑温润的眸光,她呻吟一声,以为还在梦里,但枕在他臂弯里的感觉如此真实。阳光映在风佑的脸上,与微笑jiāo相辉映,真是一幅最美丽的画。
连城俏皮一笑,抬起头,你胳膊酸不酸?
风佑一楞,继而笑道酸得快废了!
缓缓抽回手,活动两下,风佑似真似假地说道:你一个晚上都在笑,我怕收回手你就不笑了。
连城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忙扑进他的怀里,掩饰住鼻腔中的酸意。
又听风佑笑着调侃:丫头,恐怕这世上也只有我才能让你这么开心了,是不是?你可别始乱终弃啊!我这回算是被你乱过了吧!
两人正嬉笑着,忽然间,窗外传来一阵剑啸,由远而近,来得奇快,初闻时似在数丈之外,但听剑身撞击的厉声如làng起伏转,间已近在咫尺。风佑眼神一凛,眨眼间已贴近窗棂,连城也急忙起身穿衣,风佑用食指将木窗一挑,但见屋外一道金光、一道银光急奔过来,那剑光如飞如飘,彷佛两只飞鸟掠地而来。只是金光平直,银光却曲折游窜,忽高忽低,似在躲避。
连城一看便知是段恩离与楚毓,只是她没料到楚毓竟也有如此好的身手。
眼看金光咄咄bī人,连城猛然一惊,起身飞奔出殿外,向着屋外厮打的二人大喝一声:住手!
--楚毓的剑势嘎然而止,段恩离冷冷地收回手中银色的软剑,快步走到连城身侧。
西泽候,段将军是我的人,怎可由你下此杀手?
楚毓冷笑了一声:就凭我也能杀得了一品公子吗?
连城眼角瞥了眼立在一旁的段恩离,见他一脸冷峻,不知道想些什么,难道在楚毓手下他一心求死吗?
西泽候,我且不管你二人的恩怨,但就我南阳和西泽的jiāo易来说,还请你卖我一个面子!
楚毓听完突然仰天大笑,剑峰直指连城:面子?你当我是傻子?东隐根本没有出兵剿灭老贼,你南阳候失信在前,还敢向我讨面子!来人啊!话音一落,太乙殿四面的大门内,登时涌进大批的士兵,风佑也从屋内跳了出来护在连城一侧。
南阳候,你以为我真是那三岁小儿,会信你的jiāo易吗?这五陆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怎会不懂,如今天下大乱,若不占得先机,唯有被吞并,你别怪我
说完一挥手,士兵涌了上来。段恩离先风佑一步,腰间银光一闪,眼露杀意,楚毓见此大喝一声:
段花梨!
风佑和连城皆是一惊,就看段恩离冷冷一笑,高声说道:楚毓,休要再提这个名字,你难道忘了?花梨早死了,死得那么惨,只因为你的懦弱!
楚毓脸色煞白,浑身都抖了起来,指着段恩离咆哮道:撒谎,你就是段花梨,段花梨!世上只那么一个,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楚毓,别在骗自己了,我是谁,你比谁都清楚,我是段恩离,段花梨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你忘了她被砍断的手脚吗?你忘了吗?我没忘!我是段恩离,花梨的哥哥,早在你十四岁那年不就已经知道了?花梨才是你爱的人,她是女人!是女人!
啊骗子!楚毓突然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指着广场中央的三人喊道:都杀了!都给我杀了!
士兵担弓搭箭,就看风佑身子一跃,身型一转,掌间蓝光闪动,刀刃如飞鸟羽翼,蓝光芒闪过之际,人和树gān皆平整地拦腰而断,喀啦啦倒了下来,众兵畏惧,都不敢上前,风佑趁势乘风而起,一把抱起连城,身形飘升数尺,避开乱箭,顺势向後一翻,轻轻落在一株大树枝头,冲着段恩离大声喊道:走!
说完施展轻功,如飞鸟翱翔,巧妙绝伦,卷住树顶的一些枝叶,借力一拉,再升数尺,翩然而去。
苍野茫茫,残阳独挂西山,一片huáng绿色泽的乾糙随风兴波。
赤山一带的阔野,平静如昔。一名黑衣男子骑马漫步糙间。忽然,他顿足,抬头仰望苍穹,晚霞映照的天空上飞过几只孤雁,男子暗金的眸色微微眯了眯,伸手取过搭在马鞍上的弓箭,扬手拉弓,正yùshe,耳旁忽听嗖一声,身后一支羽箭先他一步,将那孤雁she中,直直坠向糙原。
东隐候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