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一切似乎已悄然改变。梁砚文觉得他仿佛被关进了牢笼,成了待宰的羔羊。
严曦的身世对云楚来说极其诱人。无论太师还是皇上,都有杀他的理由,也都有将他交给敌人的理由。
梁砚文谁都不能相信。
符卓将他请入上座,亲自端茶倒水,梁砚文接了却不敢喝,他不知道那茶有没有毒。
符卓看破他的心思,笑道:“梁大人尽管放心。老夫若想杀你,早在苏州就动手了,何必让你巴巴地赶来,死在我太师府?”
梁砚文松了口气。“太师有话不妨直说。”
符卓点头,“真没想到,状元郎竟是延丹皇上最喜欢的翊王殿下。都说殿下聪慧过人,志存高远,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好一番恭维。
梁砚文道:“殿下头部受过伤,忘了以前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哎,梁大人可是御前一品侍卫,就算九殿下暂时不记得这些了,老夫相信有梁大人在,自会为殿下谋划周详的。老夫说的可对?”
谋划周详是什么意思?符卓该不会以为他与严曦之所以离开延丹,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吧?
“太师可否明说?”
“既然梁大人如此痛快,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满朝上下都知道,皇上十分敬重李太傅,连带着对翊王殿下也多了几分偏爱,若翊王殿下能与老夫同心,他日,老夫必然会助你们回国争储,若有需要,甚至可以将兵马借给九殿下。”
符卓的算盘打的噼啪响。自上次在蔺容宸身边安插的眼线被他识破,借故清理之后,他一直没机会再安排人进去,这严曦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大礼,若能将其拉拢过来,先为自己所用,待成事之后,说不定还能以此要挟延丹王,割他几座城池。
梁砚文摇摇头,“恐怕要让太师失望了。殿下失忆,这件事梁某做不了主。”
“只要梁大人将路铺好,还怕九殿下不走吗?若非昭贵妃不幸离世,她就是延丹的皇后,自然殿下便是嫡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梁大人若放弃了这次机会,六个皇子,无论哪个登上皇位,你能保证他们容得下九殿下?再说了,殿下若登上皇位,将来必是一位明君。他身负宗庙社稷,岂能为了苟活,弃百姓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