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曦抬头恰好看到玉嫔朝这边走来,笑道:“微臣记得太师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女儿,一个十二岁,另一个多大来着?好像也十岁了。微臣再等个两三年……”
“严曦!”蔺容宸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真想跳起来掐死眼前的人,“你若敢做他的东床快婿,朕就将你充军流放!”
两人冷战了半个月,这才好不容易缓和了些,怎么又掐上了?荻秋急得不得了,暗中拉住严曦的衣角,“严哥哥,你少说几句。”
严曦起身,拍拍屁股,“为皇上的龙体着想,微臣还是先行退下的好。”
“滚!”蔺容宸拿起面前的酒杯摔向严曦,被他屈腿一跳,躲了过去。走时还不忘回头笑笑,“微臣这就滚。”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将玉嫔吓得又躲回了账中。
“二哥哥……”荻秋刚张口,就被蔺容宸喝住,“若再提他,你也滚蛋!”
“滚就滚!”她无视一旁蔺容寒警告的眼神,起身离开。
走出好远,又转身回来对蔺容宸说一句,“严哥哥上次跟我说了,他想回姑苏!还说春风十里的酒特别好喝,下次回去,一定要喝他三天三夜!二哥哥你既然不喜欢他,不如罢了他的官,让他回姑苏逍遥快活去!”
周公公在蔺容宸身后急得直跺脚,这都是怎么了?
蔺容宸:“……”
蔺容寒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又这般隐忍。这个严曦……蔺容寒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的背影,“皇上莫不是忘了自己乃九五之尊?看不惯的人杀了便是。”
蔺容宸侧眸,“你让朕杀了他?”
“对,杀了他。”蔺容寒弹了弹衣摆上的一根草屑,波澜不惊道,“和无安邦之才,战无领军之能。一介书生,只会逞口舌之快,留之何用?”
蔺容宸微愕,“你一向心软,竟会教唆朕杀人。朕倒是看不明白了。”
蔺容寒道:“此人三番五次顶撞你,难道不该杀?”
蔺容宸道:“他是李太傅的义孙。”
“原来如此。”蔺容寒低头品了口茶,很适时地没再说话。有些事情已不必点透。
从小到大,蔺容宸想要的都那么明确,从未有一丝一毫的犹疑。蔺容寒突然很想知道,他是否会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最在乎的东西。
两人心思各异地坐了片刻,何舒月与向嘉彦走了过来。蔺容宸取笑道:“何大人和向大人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皇上若是这么说微臣和飞卿,微臣还认,和向大人还是算了……他家中妻妾定会吃醋的。”何舒月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