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小乞丐欻地一下就溜没影儿了,崔瀚挠挠头,没再管,继续往县衙赶。
沐青天等啊等,迟迟没有等到神秘人的消息。
“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了?”沐青天担忧地说。
“不可能。”朱敬守果断道,“李广敢当着我的面给你下药,就说明他对自己的药很有自信,认为我们绝对找不到解药。”
“那他怎么还不派人来。”
“别动。”
朱敬守看着铜镜里满头小辫儿的自己,苦笑着说:“卿卿,还没辫完吗?”
沐青天撩起他的一缕头发,干净利索地绕圈打结,缠在另外一股上。
朱敬守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还没辫完,只能闭嘴,继续瞧着铜镜中模糊的沐青天。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一句诗。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铜镜中,沐青天微微低头,认真用梳子为他束发。而他坐在妆台前,宛若新嫁娘子。举案齐眉,莫过如此。
“卿卿,结发吗?”朱敬守兀地说。
“嗯?”沐青天抬起头,用鼻子哼了一声。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沐青天的手顿了下,红晕慢慢爬上脸颊。可惜铜镜并不清晰,照不出他脸上如朝阳的艳丽。
“好啊。”他故作平静,可略带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该怎么做?”藏不住的欣喜。
先是结发。沐青天选了朱敬守耳后的一缕发丝,靠近自己的,两相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朱敬守轻笑,说:“卿卿,还没打好结吗?”
沐青天羞得不行,抬起眼瞪了下铜镜中忍笑的朱敬守。
“就你话多,要不你来打。”
结发,在古代是非常神圣的仪式,代表夫妻永结同心,生生不离。沐青天很紧张,越忙越乱,怎么都系不好一个漂亮的结。
“自然是要卿卿来系。”
折腾了半天,沐青天总算是将自己的发尾和朱敬守的系在一起。
朱敬守从桌上拿起剪刀,缓缓向后递给沐青天。等沐青天拿稳剪刀后,他反手覆上去,带着沐青天一起。
“你,你别乱动!”沐青天吞了口唾沫,“小心划到了。”
朱敬守才不管那么多,只觉得心猿意马,恨不得每天都结次发。
“咔嚓。”
轻飘飘的头发如柳絮,左右摇晃着,从空中坠落。朱敬守接住结发,把手拉回眼前。他的头发有些硬,刺得手心疼,可沐青天的头发很软,有一下没一下触碰手指,像扫在他的心上。
他紧盯着自己的手,手心向上,徐徐摊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