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知晓你不愿娶文臣家无趣的女子,就挑了些武将家的。予看,马尚书的嫡次女就不错,还有广东右布政使刘大夏家的,也是极好。”
朱敬守不想谈这些,又不能忤逆太后,只能想方设法往别的话题上拐。
“明年开春,又到了选秀的时候,皇兄还是不打算开后宫吗?”
朱敬守算是明白了,合着皇兄是叫他回来当挡箭牌的。
太后叹了口气,说:“皇上有自己的主见,予管不了。”
朱敬守趁机说:“那我去帮您劝劝皇兄。”
说完,他还不等太厚挽留就逃似的离开了慈宁宫。
“怎么,回来了?”朱祐樘靠在椅背上端着茶吹了口热气。
“皇兄,你说的要事?”朱敬守也跟着坐下。
“庆王选妃,怎么不是大事。”朱祐樘大笑一声,挥退了周围侍奉的太监和侍女。
“皇弟无福消受,还是留到明年选秀吧。”朱敬守也不客气,呛了兄长一口。
朱祐樘一顿,骂道:“果然是在外面野疯了,朕肯定是要把你说的话原模原样告诉皇后。”
兄弟两个嬉笑了几句之后,许久不见得生疏感也没了。朱敬守也很想念在皇宫里的兄嫂,虽然被太后逼婚的事弄得糟心,但总体来说还是喜大于愁。
“这次叫你回来,的确是有正事。”茶过两杯,朱祐樘坐直身体,严肃地说。
“皇兄请说,但凭调遣。”
“番邦贡了一批茶叶,从广东市舶司入,经崇明县。”朱祐樘手指点点桌面,抬眼看着自家弟弟。
朱敬守皱眉,问:“为何绕道崇明县?”
“此事朝中知之者甚少,我就想着,不过茶叶,与其劳心劳力送到宫里来,不如你收着,平常喝点好的。”
“从广东市舶司至顺天府,我可以亲自护送,或是派庆王府的人来。”朱敬守还以为皇兄在试探他,连忙说。
“百斤茶叶,我一人怕是得当菜吃。”
“不必。”朱祐樘抬手作掌,“崇明县堆的陈茶太多了,我怕你喝不惯,是该换些新的了。”
而后他又瞪了弟弟一眼,说:“喝不了不会卖啊,嫌自己银子太多?太多就往国库里送点儿,我不嫌。”
朱敬守一下就明白了朱祐樘的意思,沉下眉角笑道:“既然皇兄都这么说了,那可不能反悔。”
朱祐樘满意地点点头,说:“你皇嫂听说你回来,特意做了些糕点。不准跑,吃了再走。”
他一看朱敬守那坐立不安的屁股就来气,在外面跑了几年,在宫里待不住了是吧?
“这么急,赶去看相好?”朱祐樘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