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心惊胆战地在府里等了半个月都没见吴停云有什么动作,心里又气又急,终于坐不住,派了年顺去里正/府打探消息。
年顺带着礼物到里正/府后却吃了闭门羹,怎么都见不到沐青天。他又不敢回去,害怕被张富责罚,只能抓村里的人盘问沐青天的下落。
“沐大人早啊,您看看,还真是巧。”年顺看见坐在田埂上的沐青天,连忙小跑着赶过去。
“停!”沐青天大喝一声,“后退!”
年顺收回了脚,一脸懵逼地向后退了几步。
要不是沐青天反应快,几株辣椒苗就得被年顺的靴子糟蹋了。
“大人……”
“嘘——”沐青天并不给年顺说话的机会,伸出手指,左点一下,右点一下。
“早安,晚安。”
随后,他的手腕一垂,指着地,说:“不如入土为安。”
年顺一下就黑了脸,盯着沐青天的手问道:“草民并无恶意,大人何故侮辱与我?”
沐青天不甚在意地拍拍手,说:“年管家误会了,本官是在说稻种呢。”
“与其每日对稻种说什么‘早安’‘午安’的,把它们埋进土里不才是最好的安吗?”
年顺僵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大人说的是。”
不管年顺怎么讨好,怎么巧舌如簧地试探他,沐青天的周围就像是竖了一堵铜墙铁壁,根本是刀枪不入。他也不收张富送过来的礼,绝不给张富一点儿机会。
翡翠白菜他已经用水晶杯还了,现在他们谁也不欠谁。啊——不对,说起来,张富欠他一条命呢。
张富听完年顺的汇报后大发雷霆,砸烂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年顺在张富发怒前就跑了出去,免遭一劫。等张富砸完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墙角闪了过去。
“你是说,张富发了很大的火?”
“是,是,小的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拿着,滚吧。”
“谢谢官人,谢谢官人!”小厮贪婪地看着手里的一吊钱,小心翼翼藏进口袋里,道谢后飞快跑走了。
吴停云转过身,脸上露出了算计的笑容。
刚刚与他通风报信的人是张富的一个下人,好/赌。有次他偷了张富的钱去/赌/坊,被小柒逮个正着。从那之后,这人就成了他们安插在张府的一个眼线。
“小柒。”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树上落下,“属下在!”
“去散个消息,就说太仓州的沐老爷买通了苏州府的人,给他的儿子保驾护航。不要散太广,让张富知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