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敲响卿于归家的门,不一会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他身形修长,面容干净,身上衣服也是一副武林中人常穿的短打。
卿于归见到晅衡面色复杂,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晅衡笑得像个狐狸:帮你查真相啊。
卿于归脸色一变:算了,我才不用你。
夙和头疼,这还看不出来么,晅衡所谓帮朋友父亲查案就是句谎话,他不得不出来说:你还记得我么,我四年前来过此地,是你父亲带我开你的家。
卿于归这才注意到夙和,他仔细看了看夙和,似乎有那点印象,他恍惚间从记忆里搜寻到夙和的名字,震惊道:原来是大人,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这不重要,当时你父亲死的冤屈,介不介意让我来帮你。
卿于归看了看晅衡,又看了看夙和,叹了口气:既然是大人帮忙,我自然愿意。说完从门口离开,一挥手,请两人进来。
晅衡走到卿于归旁边时唉了一声:小归儿,你可真让我伤心,我以为凭着我们两人的交情,你会开心地请我进来呢。
卿于归眼神犀利,瞥了眼晅衡:你,你可真是不可理喻。
夙和耳清目明,这些话尽收耳中,这两人看起来不对付,可还是有不少交情,不知怎地,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清咳了一声,阻止两个人吵起来,这时候卿于归的母亲也出来了,她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孩子已经大了,可时间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记得夙和,她柔柔一笑:没想到又见到大人了。她略过夙和看到了晅衡,也打了声招呼。
夙和他还记得他刚到曲珞城,她就是一副温婉持家的模样,和他夫君两人举案齐眉,没想到几年后过去,她夫君却再也没回来。
夙和:卿夫人。
她道:你们先坐吧,我去给你们沏杯茶。说完她就进屋内了。
晅衡唉声道:原本以为你会靠着我的面子,结果我却要跟着你才能进来。
夙和很想吐槽他:你究竟在这里做了什么。
晅衡一脸委屈的模样:我好冤啊,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他们对我有偏见。说完就盯着卿于归:我对你做过什么了!
卿于归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夙和,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说:没有。这一眼倒让夙和存了疑,只是他也不想再挑起嘴仗,压了下去。
他们坐在一处,卿夫人很快就上了茶,晅衡单刀直入:我想给你们查当年的真相。
卿于归听后脸色铁青:不需要。
晅衡却收了脸上的笑:是么,亏我还请来了夙大人,你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现在看看也知道原因了。卿于归脸色更差了。
夙和没想到晅衡的话如此之毒。他想阻止晅衡,没想到下一刻晅衡就笑了出来:只靠着自己只会固步自封,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夙大人吧。
卿于归不想在夙和面前发火,压着怒气说:我的确相信夙大人,但也不妨碍我讨厌你。
晅衡啧了一声,行吧。
眼看着怒火再次着起来,夙和赶紧说:你有怀疑的人么?
卿于归道:确实有几位,当时有左右两位长老,右长老和我父亲一起亡命战场,左长老却回来了。
夙和:你怀疑他?
卿于归低声道:我父亲侠义为先,江湖中人无不敬佩,就算是他离世了,还有不少他的旧友接济我们父子,没人有理由要害他,除非那个人要替代我父亲。
卿于归的父亲身为盟主,正直伟岸,名扬天下,江湖中人,大部分人都接受过他的帮助,那年身死,江湖感念他的伟绩,盟主依旧是卿于归的父亲,他们找了个代盟主,过了这么长时间,才重新选一位。
卿于归说了一些值得怀疑的人,夙和记在心里,他们聊了一下午,夙和不想留那么久,起身告辞,临行前说:当年我来查案,只是个打下手的人,没那么多人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你要是再遇到我,帮我适当地瞒一瞒。卿于归应下了。
出了这道门,夙和对晅衡道:你先回去吧。
晅衡:?
夙和绷紧了身子,靠近了晅衡说:刚才谈话的时候有人躲着看着我们,现在总要知道是谁吧。
晅衡思绪流转,轻声道:好,我从客栈等你。
下一刻夙和就消失在晅衡面前。
晅衡走回了客栈,他原本就俊美无双,气质凌人,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看痴了。
周围人的目光他自然注意到了,可他丝毫不在意,这些人对他而言,都是路人,他唯一想的,只有一个人,可惜他都挑拨了那么久,那个人就像是个海螺,怎么也侵蚀不了内里的那块软肉,难道真要用非常的手段烹炸一番,才能委婉地探个头。
晅衡也是很惆怅,他一直在忍着,忍着自己的控制欲,明明那个人就在眼前,可却要忍着自己不去碰他,他都快成圣人了。
他走回了客栈,不消片刻,夙和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小贼,夙和拿绳子绑起了小贼,一时半会挣脱不开,晅衡问:这就是偷窥我们的?
夙和:是,但他离得比较远,还没靠近就被我发现了。
晅衡哦了一声,对夙和说:你先出去。
夙和:?
晅衡笑着把夙和退出去了,夙和下楼喝茶,旁边凑过来人,这人是个翩翩公子,衣着尽显富庶:你和刚才的公子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