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揣着满兜的钱,他说今天这钱出去,翻五倍,就能过万了。过万,很庞大的数字,我原先在工厂工作一个月,工资才五百。
当他说出过万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贪婪,手一软,没能拉住他。
我哭了很久。胸口难受,我去医院挂了点滴。
第六天,我输液回来,正好看到准备一早出去的他,他还在跟我生气,所以没跟我说话,也没问我去了哪。
我刚要张口,他就生怕我阻止他似的跑走了。
我忐忑一天,等他下午回来,我发现他竟然打了足足六只流浪的猫狗。
这滚雪球一般增加增大的祭祀品,使我崩溃的求他,我说不要钱了,期盼他收手。但是他又拿着钱出去赌了。我已经在他眼中看不到理智。
我想了一晚,想怎么才能阻止他。
这天早上,是他带回“神物”的第七天。
我一晚没睡,满眼血丝。他从睡梦中醒来,在床上发呆了一会儿,然后,他没有看我,就那么背对着,闷闷的对我说:你不用再劝我了,我问过神物了,我今日只要再祭祀一件东西就可以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拿着存款,离开这个城市,回老家买房子,过好日子。
然后,我看到他站起来,弯腰拿起了昨日绑猫狗的绳子。就要往外走。
我紧张的叫住他:“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吗?”我问了他这句话,我听到了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他没有回头,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是我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和情绪的紧张感。
我觉得他的状态不对。
我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他走之前说的话。他说再祭祀“一件”东西。为何是一件?按照前六天的规律,今日不是应该是七只动物吗?为何变成了一件?
第136章两座楼后
件,往往是指数量上的。
而且,我又突然想起,昨日他回来,单手提着绑着六只动物的绳子,那动作轻松的像提空气。
他这力气,已经像个怪物了。
我觉得脊背发寒,我冲了出去。
他并没有走远。就蹲在一楼的走廊尽头。我鬼使神差的躲在楼梯拐角,看着他蹲在一个房间门口,满脸紧张,一动不动。
我记得,那个房门里住着的是一家三口,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加他的父母。父母是双职工,男方便是之前通知我们来退房的组长。
这栋职工宿舍楼,白天宿舍楼里基本没人,都上工去了。而此刻老公蹲守的这个房间里,留着两职工那个正上小学的儿子。我昨日见过那孩子的妈妈,那孩子的妈说孩子得了重感冒,给孩子请了两天假,让孩子在家休息两天。
即便是躲在这里,我仍能够听到那房间里远远传出来的、断续的、憋闷的小孩咳嗽声。
一瞬间,我明白了,姜岩他想祭祀人。
那狗玩意的神物问他要的最后一件东西是人。
而姜岩,他竟然真的打算按照那狗玩意的指示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