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墩娘答应着,帝铁军已经端了水盆和毛巾过去。
朱春明拿起桌上的书扇着风:这鬼天气也太热了,难怪菜墩爹会中暑哎哟,那是谁啊,怎么又来一个!
冯大喜由冯谦背着送了过来,他也昏迷着,远远地一股难闻的酒臭气就飘了过来,熏得人脑仁子都疼。
郭翠花在旁边扶着冯大喜不让他掉下来,嘴里不住地骂着。
菜墩娘一见郭翠花,脸上就带了几分鄙夷,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脸不看他们。
冯大喜身子沉重,冯谦虽然已经十七岁,论身量力气还是差着点儿,加上天气又热,一路踉踉跄跄地把冯大喜背过来,全身已经像是水洗过一般,衣服都湿透了。
冯大喜被放在诊疗床上,不省人事。
朱春明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他满头满身都是汗,又大概地问了问,郭翠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冯谦倒比郭翠花还了解得多些,急忙补充:他说他心烦得很,恶心,肚子疼,后来就昏迷过去了。
那边菜墩娘大声喊:朱大夫,醒了醒了,菜墩他爹醒了!我家菜墩爹也说他恶心肚疼。
朱春明答应一声:正常的,中暑的人大多数都有恶心症状,没事,你给他把那缸子水喝了,再用毛巾擦擦身子,一会儿就没事了。
又转向冯谦:你爹这大概是中暑了,今天这天气太热了,你先把他抬到那边荫凉地歇着
菜墩娘嫌恶地说:哎呀,不要挨在一起了,这边地方就够挤了。
郭翠花立即反唇相讥:谁稀罕跟你们挨着,你家又不是能屙金子还是尿银子,又沾不上什么光!
菜墩娘立即大怒:娘的,你不稀罕挨着我家的人,我家人去你家供销社,你咋不把菜墩他爹赶出去哩!
菜墩爹是郭翠花供销社的常客,菜墩娘虽然知道,却没办法,这时见了郭翠花,恨不能剥下她一层皮。
郭翠花比她得意多了:腿长在你家男人身上,你管着别让他乱跑啊?
你!菜墩娘气得要命,站起来就要拼命。
娘你别说了!冯谦拽了一下他妈的袖子,对菜墩娘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婶子,对不起,您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