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明立即神色凝重起来:赶快,去牲口院找老黄,套个车送冯大喜去公社卫生院!这要是甲醇中毒还得洗胃,我这儿做不了!
他擦把汗,又转向郭翠花:大喜昨晚上是不是喝酒了?从哪儿买的酒?
郭翠花明白过来,想要嘴硬,俊俊却已经满屋子地搜寻起来,不一会儿就在桌子底下找出一个瓶子:找到了,看看,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就是酒精!
郭翠花抵赖不过,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骂:你个杀千刀的老王八蛋,早就说那玩意儿不能多喝,你偏不听,这是又喝了多少啊!
她委委屈屈地对朱春明说:我都跟他说了,这玩意儿不能多喝,他说多兑上点水,喝了也没事,谁能知道就喝坏了!
朱春明无奈地摇头,对外面的人喊:车呢,套好了没?赶快的,这玩意儿可真能把人喝瞎了!
帝家三口人挤在一起,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侥幸如果不是林子矜提醒,俊俊又找到了酒精瓶子,他家这黑锅怕是背定了。
林家明和朱春明跟着车去了医院,林子矜带着林子维回家,没一会儿帝铁宁就带着一包沙枣和红糖上门来道谢。
帝母大喜连着大惊之下,回去就心悸得起不了床,帝满仓在家守着,只能打发帝铁宁来道谢。
谢谢林姐姐,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家今天真不知怎么办好。帝铁宁把东西放在桌上,笑着说:我娘本来要亲自来的,可她被吓得够呛,我就没让她出门。
沙枣是本地常见的一种植物结的果实,味道微甜,有点涩味。
林子矜把沙枣拿起来抓给林子维一把,把白糖推了回去:这个留着给婶子吃,我有沙枣就够了。
林子维嘴里塞着沙枣,对自家堂姐也是崇拜得不行:姐你咋懂这么多的,连什么甲醇中毒都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林子矜笑了笑,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好了答案:哈哈,这不是我以前见过有人把酒精当酒喝,他那个症状就和冯大叔一模一样。
林子维把沙枣核儿吐在手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冯大喜那个老王八,你还叫他大叔。
林子矜大感尴尬,觉得自家小屁孩太丢脸了,竟然在帝铁宁面前说粗话,狠狠扭了扭他的耳朵: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林子维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被扭得直咧嘴,偏偏还要死鸭子嘴硬:哎哟姐姐,又不是我说的,是郭翠花说的!
帝铁宁在一旁抿着嘴笑。
林子矜放开林子维,忽然想起一件事:哎,今天怎么没见冯谦,他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他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