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反对我背后讲人闲话,林子维搔搔头很不好意思:其实我也觉得不该说人闲话,可这事和冯谦家有关,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说。
事情是从去年秋天开始的。
事实上,这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没人把它们和冯谦家联系起来。
是的,这些事情不是一件两件,而是许多件。
刚开始,是村东头的老光棍王金河摔断了腿。
第一百一十九章难不成骡子也能下驹?
这没什么奇怪的,农村的晚上没有路灯,走路摔倒的事情常有发生,摔断了腿,只能说明王金河格外倒霉,摔得特别重罢了。
接下来是李锁,他与王金河的倒霉程度不相上下,伤得没有王金河重,花的钱却比王金河还要多他掉进了粪坑。
而且李锁还呛了一鼻子粪水,回到家里,他老婆嫌他脏,连门也没让他进,直接把他赶到河边去洗干净换了衣服才回家。
也不知道是深秋的时候在河边洗澡受了凉,还是粪水呛进喉咙里发了炎,李锁得了肺炎,差点丢了半条命关于病因,李锁和他老婆各执一词。
李锁老婆说他是被粪水呛进肺里导致生病的,李锁说是因为大冷天在河边洗澡受了凉导致的。
罗布村的村医朱春明只管治病,不管诊断病因,李锁两口子因为这个吵了好些天,李锁病好后还恹恹的,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王菜墩家半夜进了黄鼠狼,惊得鸡窝里的鸡叫个不停,他爹起来看的时候,好巧不巧,房檐上一块瓦掉了下来,将菜墩他爹的脑袋瓜开了瓢。
菜墩家的鸡没啥事,他爹的脑袋上却开了个三指长的口子,那时候天气已经冷了,怕伤口受冻,菜墩他爹足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不敢出门。
接下来是赵玉田,张木头,吴战海,三蛋爹
每一个都是偶然,然而细想起来又有些不对劲,这些意外也太巧了,发生的频率也太频繁了点,那段时间村里的赤脚大夫朱春明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最后还是管牲口的老黄头喝醉了酒,一语道破了天机:你们有没有发现,凡是出事的,都是常去供销社的!
几个老酒鬼就着一盘水煮花生米推杯换盏,都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就有人问:这事和供销社有甚关系了,我昨天还去供销社打酒来着,难不成今天喝完酒回家,路上就要跌断腿?
老黄头神秘地一笑,摇了摇头:你没事,看你那个怂样,你家老婆子那么厉害,你哪能出事哩!
再说啦,老黄头上下打量那老头子,最后目光在某个地方停留一会,猥琐地笑了笑:就你这老家伙,老得跟我那大黑骡子也差不多了,你进供销社也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