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赤:那时的蓝使是一只不逊色于任何雌虫的王虫,脾气比雌虫还要暴躁, 我几乎不敢相信蓝泽崽崽就是蓝使。
蒙羽长叹:谁能想到呢, 三个纪元的时间,承载记忆的躯壳已经换了无数个了,蓝使也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幼崽,这些年我常常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 那时他踩着一个滑板从数千米的雪山高高跃下,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滑过我面前, 溅起的雪沫子喷了我一脸。
蒙赤哈哈大笑:我记得, 你去找他算账,踢飞了他的滑板,他一脚给你踹进了雪地里, 砸出了好大一个深坑。
蒙羽摊摊手:我从来没有想过蓝使是一只雄虫,也没有想过这个纪元虫族复苏后蓝使会变成一只奶声奶气的幼崽。
燃初的嘴角微微翘起,斜倚着大树看着那堆篝火出神,低低的声音在深夜中带着温柔的沙哑声:那个时候他才29岁,也是一只没有成年的雄虫。
他一说话,蒙赤和蒙羽立马端正起来。
燃初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便起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蒙赤:王虫有心事啊。
蒙羽:肯定在想蓝使。
两只虫对视一眼,各自耸耸肩舒舒服服的烤起了篝火,异星的夜空上群星闪烁,头顶上的这片星空,他们已经看了无数个年头。
看了这么多年还是看不腻的啊...
异虫的一族的王虫宫殿内,蓝泽猛然从梦中惊醒,炽热的岩浆还在脑里缓缓流淌,让大脑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蓝泽口干舌燥的走下床,一边平复着急促的心跳,一边跑到客厅中给自己倒水喝。
他往水里放了两块冰块,一口冰水入喉,灼热的感觉消褪不少,蓝泽倚在冰箱上发呆,不知道这个到底是梦还是某个地方真实发生的事情。
自从拥有回溯天赋后,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放映机,驳杂的梦境和感知常常折磨着他,让他总是分不清自己和现实。
随着回溯能力的逐渐变强,真实与虚幻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不清。
拥有精神天赋的虫族都是半个精神病,这句话可真是个不变的真理。
蓝泽在沙发上坐下,捧着杯子开始思考偷偷溜出去的办法,由于前两次都被抓包,这一次一定要更谨慎才行,否则他偷偷从深网上搞来的危险物品就全军覆没了。
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弄到的好货,蓝泽立即跑回卧室里从装着内衣的盒子中掏出一盒跟糖豆似的微型炸|弹,这些东西他都是每天换个地方藏。
就在他准备转移阵地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除了燃初没有其他虫族会在晚上10点以后敲他的门,蓝泽立即大喊一声:不许进!
随即他立刻把那盒微型炸|弹塞进了自己一旁的书包里。
隔着一扇门也能听见燃初发出了一声嗤笑:你觉得这扇门能挡的了我?
蓝泽放大嗓门:你要是敢踹门我跟你没完!
门外没了动静,蓝泽哼了一声,他揉着喉咙转身拿水杯,一扭头忽然在窗外看见了燃初的脸,他还来不及反应,燃初就以极快的速度推开窗子跳了进来。
蓝泽:......
不让他进门他就进窗,这思维方式真是别具一格。
蓝泽抱着手臂一声冷哼,没好气的看着燃初:夜深虫静你跑到我的房间的干什么,孤雄寡雌的,这样影响很不好,你赶紧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他伸手去推燃初,一只冰冷的手掌却握住了他的手腕,蓝泽抬头,燃初正半阖着眼睛看着他。
蓝泽很少直视燃初的眼睛,直视王虫的眼睛相当危险,很容易造成精神错乱,他微微移开目光,把自己的手腕中燃初手中扯下去。
你干什么,怎么怪怪的?
燃初伸出手摸了摸蓝泽圆圆的后脑勺,蓝泽按住他的手掌抬头看他,蓝金色的圆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是一只不安分的小虫。
燃初很快收敛了神色: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
蓝泽正端着水杯喝水,听见这句话就把水杯一放,脸上露出极度烦躁的神色:是不是要和我说幼虫园的事情,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不想去幼虫园,你要是想跟我谈这个那我可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明天我死也不去,就算你把我塞虫包里也不行...
燃初赶紧在头疼之前说道:我们今天不谈幼虫园的事,我只是想问问你喜欢我送你的魔方吗?
魔方已经送了很久,燃初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东西?
蓝泽不明所以,喝了一口水说道:还行吧,魔方还是挺好玩的,十二面的魔方更有挑战性,但是掌握了公式也不难。
燃初弹弹他的后脑勺:关于这个魔方,你想起了什么没有?
蓝泽白了他一眼:你大半夜跑过来就是就是为了跟我讨论这个魔方,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麻烦你直说行不行?
看着幼崽的脸,燃初忍不住动手捏了一下,在幼崽炸毛之前赶紧松开手,对着他喷火的眼睛幽幽说道:其实这个魔方有很多用途,每一个颜色都拥有不同的意义。
他拿过那个魔方,指着蓝泽拼好的红色那一面说道:红色代表与火有关的一切,白色是冰川和雪花,灰色是疾病和瘟疫,黑色则代表黑暗的地狱,你每一次旋转魔方,都会有很好玩的事情发生,要不要尝试将这个魔方归位?
蓝泽从他手里拿过魔方,沉甸甸的宝石魔方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一个魔方弄这么多寓意干什么?你是想玩的话就自己把他拼完吧。
燃初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魔方在我手里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方,只有在你手里才是一个勉强称得上可爱的玩具。
蓝泽听得脑瓜子疼,他挥挥手里的魔方,对着燃初扶额:每当这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像一个中二的疯子,真是受够你的虫言虫语了,简直像40度高烧说出来的胡话。
燃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趁蓝泽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捏了一把他充满肉感的脸,在幼崽的怒火来临之际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极好的听力还是听到了幼崽气急败坏的骂声:莫挨老子!
第二天,尚在睡梦中的蓝泽迷迷糊糊的被燃初塞进了巨大的虫包,他在包里睡得东倒西歪,彻底忘记昨天说着死也不去幼虫园的某只家伙是谁。
幼虫园蓝蓝的天空下,草坪上进行清晨茶话会的小雄虫们纷纷小跑着躲在大树后面。
他们最怕见到陌生虫,可是又总忍不住好奇心。
蓝泽那个班级的一只小雄虫说道:他就是那只翻窗的同学,我们都管他叫蓝小泽。
另一只抱着大树的秀美小雄虫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我认得他,我的两只呆地可喜欢看他的直播了,宁愿在家看直播都不愿意陪我去游乐园的,看直播的时候还要避着我,嘴里说什么怕我学坏,可是他明明看的很来劲啊。
昨天爬上树的小雄虫气呼呼的撅起了嘴:大虫的嘴,骗虫的鬼,他们都说我可娇弱了,碰一下就会内脏移位脾脏破裂,有一次我摔了一跤哭的可伤心了,还以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可是我昨天爬上了50米的高的树,一点事都没有呢。
小雄虫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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